,這種情況是挺令人討厭的,還是要想法子幫一次朱賡。
從歷史經驗看,朱賡和趙志皋秉性真的差不多,比張位好拿捏多了。
申時行又想說幾句,但念及自己已經退休的身份,最後還是嘆口氣閉上了嘴。
座船入了城,又轉向大致沿著臥龍街南行。
申時行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忽然驚呼:“已經過了!”
申府位置大致在城裡東北片區,但船隻都快踏馬的過飲馬橋了,還在往南走。
林泰來大包大攬的說:“沒有過!今日在滄浪亭設宴,為申前輩接風!”
申時行冷哼道:“老夫還沒有回家!”
心細如髮的林大官人答道:“沒關係,家人都已經接到滄浪亭了!”
申時行便深刻的意識到,這蘇州城已經不是自己上京趕考之前的那個蘇州城了。
城頭變幻大王旗,真乃古今至理也。
今年京師二三月份的形勢,總體來說比較消停,可能是朝廷近幾年來最平穩的一個春季。
主要原因大概有三點,第一是內閣新人多,都要忙著熟悉情況。
第二是今年是大比之年,二月會試,三月殿試,朝廷各方面都有需要穩定的共識。
第三就是九元真仙不在京師,朝廷少了一半亂象之源。至於另一半是誰,為人臣者不敢說。
敲定了關於江南錢糧和倒查風憲官兩項工作後,又有一個緊急問題擺在了新內閣班子面前。
二月初九就要開考,哪位閣老去當主考官?
放在往年,閣老肯定都想去,收兩三百個門生美滋滋。
但就今年這形勢,剛上任的大家最需要的是爭奪和鞏固權力,都不想去當主考官。
本來就是新人,再去貢院裡關一個月,等出來時,連熱乎的都吃不上了。
在閣的張位和李春一致提議,主考官本就是按照閣臣排名次序輪流,趙首輔恰好又沒當過主考官,今次就當之無愧。
而趙志皋又不傻,沒好氣的說:“你們是當真的?我若被鎖入貢院,這合適嗎?
到時內閣只剩下你們兩個才入閣幾天的新人,這是對朝廷的極度不負責任!你們連票擬怎麼寫都還沒熟練吧?”
張位和李春對視一眼,又立刻推薦了對方,先把對方送進貢院再說。
這樣兩個競爭次輔的對手裡,一個還在路上,另一個被鎖進貢院,自己這個月豈不就成了事實上的次輔?
先形成事實習慣,再“正名分”就更容易了。
於是李春說“張新建年高德邵,適合當考生榜樣”,張位說“李富順學富五車,科名優異,適合為考生表率”。
其實首輔趙志皋也不知道該優先打壓誰,張位作風態度強勢,還接受了部分申時行遺產,而李春則有清流黨人支援。
最後趙志皋拍案道:“你們兩人抽籤!”
結果是李春抽著了當去主考官,奏報皇帝后,次日李春就罵罵咧咧的被送進了貢院並且鎖起來。
畢竟考試二月初九就要開始了,主考官再不進貢院就來不及了,還好給了一晚上時間與外界溝通。
眾所周知,嘉靖朝以後,科舉形勢和政治形勢往往是息息相關的。
比如上次科舉,來自南直隸的許國當主考官,會試第一就是同樣來自南直隸的林泰來。
本時空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蝴蝶效應,政治形勢和原本歷史上的萬曆二十年截然不同,科舉考試也就相應的受到了影響。
二月底出了會試榜,第一名會元是來自山西蒲州的韓爌,他岳父就是原首輔張四維。
當然,韓會元這個會試第一的榮譽,與已故岳父張四維、連襟親戚楊俊民、本省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