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產房,讓所有人都怔得說不出話,連冰冷的空氣都跟著沉默。許久二川迅速奔到病床的桌前,從籃子裡摸出幾隻紅雞蛋再快步跑到雁衡陽面前,急急地往她手中塞。
“這是我娘昨夜煮好的雞蛋,吃了大吉大利,恩人請你收好。”
那雙手同二川的面頰一樣黝黑粗糙,甚至還有凍傷過的裂痕,左手的小指上還戴著一枚銀戒指,幾枚鮮豔的紅雞蛋放在他寬大的手心裡感覺很溫暖的樣子。雁衡陽忍不住就接過鄭重放進羽絨服的大口袋,二川感激地瞧著她,細長的眼睛裡噙著些繚繚的霧氣。在這個親兄弟都要明算帳的社會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會如此慷慨實屬難得。
“恩人,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雁衡陽呵呵地笑著,道:“我叫雁衡陽。二川,好好照顧小花,現在我也該回去了。”
“雁小姐,你還沒吃東西,我現在請你吃飯。”
“現在這麼早哪來的飯。”雁衡陽看著面前質樸的男人,道:“今天是我舉行婚禮的日子,現在我必須要趕回去。”
她微笑著踱開步,病床上的林小花突然叫住她,雁衡陽只得走了回來。
林小花從被子裡伸出雙手,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普通的銀戒指,她看了半晌便取了下來,眼睛瞅著站立一旁的二川。二川向她點頭,也從手指上褪下戒指,放到林小花的手中。
“雁小姐,這兩枚戒指是夫妻,是我的祖輩傳給我的,只要夫妻戴上便會恩愛一世,白頭偕老。既然雁小姐今天結婚,這兩枚戒指送給你正合適不過了。”
那兩枚戒指躺在林小花的手心裡,普通的圓圈樣式,沒有刻鏤任何的花
24、第二十四章 。。。
紋,甚至失去它原本的銀質的光澤。
林小花抓過她的手,慢慢放進她的手心,再合攏。
雁衡陽點點頭,不再猶豫快速走出病房,手心裡捏著的兩枚銀戒指開始升溫。
今天的溫度很低,路面上的積雪足有一尺多深,從醫院到停車場的那段路幾乎把雁衡陽凍壞。選擇在這麼冷的天結婚也真是悲劇,她懷念起在天涯海角赤著腳拖著婚紗在白色的海灘上奔路的新娘。
趕到南山路別墅。
客廳的棕色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不安份的女人,紫色的絲絨綴花旗袍幾乎就不能掩飾她豐滿的身體,兩條白皙的長腿吊在那裡就像兩段脆生生的蓮藕。
這女人能引動男人的慾望。
“你怎麼在這裡。”雁衡陽控制不住對她的厭惡。
“楚偕昨天帶我來,說你結婚讓我過來陪你。”姜琳媚笑,眼波流轉不停。
“別放電了,我不是男人。”
雁衡陽嫌惡地快速跑進自己的臥室,臥室的床上擺著一件純白的復古抹胸式大拖尾婚紗,袖口繡著精緻的花瓣,裙襬花邊層巒疊障。
“小姐,可以進早餐。”
雁衡陽點頭答應,脫□上的羽絨服去餐廳。餐廳中楚偕和姜琳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吃得不亦樂乎,見到她來也只是略微地瞟了一眼,便又在一旁打情罵俏去。
魚片粥便端上來,雁衡陽拿起湯匙喝了兩口。
“周成是很不錯,事業有成,但是年紀太老,四十歲。可能現在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如果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周成六十歲,成天的咳嗽吐痰,喘氣胸痛,面板乾癟得像老樹枝,那時麻煩就真的來了。最怕一個是正當壯年,一個是風燭殘年,這夫妻生活怎麼過呀。就算是勉強過的時候,突然那老的喉嚨咕嚕作響,一口濃痰就吐出來。楚偕,你說還有沒有興趣。”
“當然沒有了。”楚偕大聲附和。
雁衡陽冷笑。
吃完早餐,請來的化妝師和髮型師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