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傷心,他聽不見她說什麼也無法去安慰她。他拼命地拭掉她眼角的淚水,不讓它濡溼雁衡陽美麗的面龐。他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的女人正在說著對他的思念,對他的愛。
他什麼也聽不見。
他只看見她面上的淚水,和傷楚的神色。
他做不到去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傷心。
他不能說話。
三天後楚偕出院,姜琳特意開車過來送他們回家。雁衡陽新買的別墅在J市的南郊,這裡人煙比較稀少,屬於工業區,她看中了此地的清靜因此特意買下來作為安身的場所。
雁衡陽周到地為楚偕準備了輪椅和柺杖,不過邱醫生囑咐暫時先不要進行功能鍛鍊,因此楚偕只能坐在輪椅上由雁衡陽推進別墅。
這間別墅面積不大,但是和南山路的別墅完全的不同,它不奢華,不奪目,不富麗,簡簡單單的白牆紅瓦,青石板的小路,路兩旁搭著用塑膠製成的葡萄藤的木架子,一直延伸到別墅的門前,別墅的一側牆體還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別墅院子裡有一個古式的搖水水井,沿著水井周圍放著一些粗糙疙瘩的木椅子。
這裡不像別墅,倒像是個遠離塵世的農莊,恬靜,與世無爭。
看著就讓楚偕心裡溫暖起來,這正是他所渴求的家啊。
別墅裡面的佈置也很簡單,鋪著方格子餐巾的桌子,老式的坐鐘,還有一張墊著棉褥的竹編躺椅。楚偕想到日後他會躺在這張竹躺椅上,在美麗的清晨聽著老鍾裡面發出的清脆聲音,耐心地等待雁衡陽回來。
這間別墅裡有許多風乾的薰衣草,茶几,牆角,或者窗臺上,甚至連枕畔邊都有幾枝,淡雅的清香彌散在整間別墅,別說有多心曠神怡。
這個香味,不會錯的,那是岐山薰衣草公園裡才會特有的清香。
楚偕無法忘記。
也許美好的生活就要開始了,他高興壞了。
雁衡陽將楚偕小心翼翼地扶到床沿,然後走到梳妝檯前,上面擺放著一罈用紅繩繫著褚色陶壇。這是女兒紅,是埋在地下待女兒出嫁時喝的酒,她在J市找了很久才買到這罈佳釀。
她將酒倒進兩隻玉色的小酒杯裡。
盈盈地走到床前。
“喝過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她說著,沒有去拿筆寫字。
意外地楚偕弄懂了她的意思,他接過她手中的酒杯,繞過她的手腕再轉到自己的胸前。雁衡陽心滿意足地學著他的姿勢將酒杯繞過楚偕的手腕回到自己的胸口,兩人相視一笑,低下頭一口飲盡酒杯中的酒。
清澈透亮的女兒紅味醇厚甘鮮,不善於飲酒的雁衡陽連聲咳嗽,楚偕趕緊放下酒杯替她捶背順氣。
“現在我們是一輩子的夫妻,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楚偕擁她入懷。
雁衡陽的生活變得有規律起來,她就像一個普通員工一樣每天著急地想著下班,姜琳老是揶揄她,但是姜琳哪裡明白有個人在等待自己的滋味。
她只要看到家中的那張面孔就會感到很開心。
J市的雪不知不覺中融化了,岐山的薰衣草再度繁華地盛開,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國內外的遊人。這一年薰衣草公園又增添了一處賞心悅目的景色,雁衡陽和楚偕春季在這裡遊玩時發現從南方飛來的大雁群在公園裡不肯離去,於是楚偕提議在公園沒有種植薰衣草的地方掘一處湖水供雁群棲息。
這個浪漫的想法馬上得到了雁衡陽的應和,一個數千平方米的人工湖泊在岐山腳下被開掘出來,湖水裡撒下了許多的魚苗作為雁群的食物。
上百隻大雁棲息在這片平靜的水域裡。
從此薰衣草公園被改名為雁園。
“衡陽,我真希望我的腿能快點好,揹著你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