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邊沒有任何的聲音。
高牆深院裡封閉的會客室,一張土黃色的圓形小桌,三把黑色皮的椅子,在角落裡放著一蓬塑膠的萬年青盆景。萬宏清是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二次在這裡見同樣的人,但這次他比第一次要鎮定從容得多。他在報上看到雁衡陽涉嫌報復投毒殺害楚偕的新聞後,便不顧在醫院裡生病輸液立即訂了機票趕過來,與他同來的是公司的名譽法律顧問楊迪翁,楊迪翁是全國知名的律師,因和萬宏清關係交好便當了創世公司的名譽法律顧問。
但是雁衡陽卻比那次關押在看守所時更為憔悴,她瘦得這麼厲害幾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兩隻眼睛腫得像魚泡,分明是整日以淚洗面。她和上次不同,那次她雖然消瘦,但是眼睛卻分外的光亮,而這次她的眼眸裡已經沒有光彩。
他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那隻手滿是硬硬的骨頭竟硌得他肉疼,她看著他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
“衡陽,會沒事的,不要怕。”萬宏清柔聲安
74、第七十四章 。。。
慰她。
雁衡陽忽地哇的一聲哭出來,道:“宏清,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萬宏清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據說看守所中裝有監控器,如果有人暗中竊聽可真就坐實了謀殺的罪名。“衡陽,楊律師來了,你不會有事。衡陽,你把當時的情形和楊律師講講。”他深知雁衡陽衝動易怒的性格,但是不管雁衡陽再恨楚偕,口口聲聲地要報仇,其實萬宏清是不相信的,刀子嘴豆腐心的雁衡陽的報復也只會是像螞蟻咬了一口般。
沒有人再比萬宏清明白雁衡陽對楚偕的感情,那種埋在心裡的感情就像火山迸發的岩漿那樣炙熱,即使自己陪在她身邊四年,卻依然無法撼動她那顆痴情任性的心。
“真的是我殺了他,我在酒裡放了很多藥,所以他中毒了。宏清,他一定活不了了。”
“衡陽,你冷靜點,我去醫院打聽過,楚偕所中的是蛇毒,根本不是藥物過量中毒,是有人在陷害你。”萬宏清耐住脾氣安慰。
但是雁衡陽根本無法冷靜下來,這些天她一直在懊悔苦惱,從前她只知道自己喜歡楚偕,但到底有多喜歡楚偕呢,她並不知道能達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沒有他就不行。現在她明白了,瞭解了,清楚了,她是如此深刻地愛著楚偕。
“我不要請律師,讓我被槍斃。”她哭嚷著,雖然她早從贏渢那裡得知楚偕中毒的真正原因,但卻一直處於自責中,不肯原諒自己。
楊迪翁坐在一旁皺眉,他曾在萬宏清家中見過雁衡陽幾次,一直覺得眼熟,卻原來曾在報紙和網路上看過她的照片。他聽著雁衡陽瘋言瘋語,那種神情並不像報仇後得償所願的心如死灰,再無生念,她就像情人死去要哭著殉情的感覺。
“我先出去,你們慢談。”楊迪翁識趣地走出去,也許有些話這兩人並不方便當著自己說。
雁衡陽哭得很傷心,萬宏清卻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輕拍著她的背等她慢慢平靜下來,那次孩子失蹤後她就是這樣慢慢地恢復,所以這次也只是需要時間。
忽然會客室的門被推開,楊迪翁面有慌色出現在門口。“宏清,你出來一趟,我有話說。”
萬宏清俯身安慰了號嚎大哭的雁衡陽幾句,便關上門走出去,兩人在走道里站住,楊迪翁壓低聲音道:“宏清,我剛得到訊息,楚偕在醫院已經去世。”
“什麼。”萬宏清猛然怔住,頓時做聲不得,雖然因為雁衡陽的原因與楚偕關係交惡,但也算是曾經朋友一場,聽到他去世的訊息仍是不禁動容。他沉默發愣一陣,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楚偕去世的訊息讓雁衡知道,那後果會……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向會客室的門看去,那後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