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式卻也出自天心訣,稱作&ot;江天滄流&ot;,卻連青衣也不知曉了。
迷惘之際,只見清冷劍鋒揚起,慘叫聲不斷,無數血影迅速在帛布間飛濺蔓延。許多人甚至沒察覺怎麼回事,已被雪玉劍一劍斷魂。
先以術法懾魂,再以靈力驅動劍術傷敵,舒望星以一敵眾,依舊勝券在握。往日晶瑩溫潤的雪玉,感染著主人難得一氣的殺氣,光芒變得澄澈清冽,居然顯現出一種嗜血的興奮。
青衣眼見手下一個接一個倒下,額上不覺滴下汗來,高叫道:&ot;謝夫人,該你出手啦!&ot;舒望星聞得一&ot;謝&ot;字,劍尖不由一顫,青衣趁機將帛布收攏,揮手一道金線,飛竄而出,順延帛布鋪展,但見一大片黑影人立而起,宛如活的一般,齊向舒望星進擊,剩餘弟子知道機會難得,各各迸發自身潛力,頓時空中滿是幢幢鬼影,俱是姿形怪異,甚至腥臭難當,從四面八方向舒望星捲來。
舒望星眼見謝飛蝶並未出現,心神一定,劍指天南,一道黑氣破開混沌黑影,沖天而起,倒引無數沉鬱悲憤之氣湧灌而下,如九天之上疾奔而來的黑水河,挾了萬鈞之力,當頭而落。生離死別,萬般悲恨,頓時在煙樹迷茫間亦如滄海橫流,生生要撕裂所有人的身心,包括舒望星自己。
離恨天!又見離恨天!
雲開天青時,煙水蒼茫間的如雲黑帛已然消失不見,細碎的帛布滾落在皂角的落瓣中,輕輕旋轉飛舞,似一隻只無力飛舞的垂死的黑蝶。
一地的死屍,猶在流淌著溫熱的鮮血。
在死屍間踉蹌的青衣,掩著胸前創傷,已在怒吼:&ot;謝飛蝶!為什麼不出來幫忙?&ot;&ot;哦,我只想看一看,我那心慈手軟的夫君,會為那女子殺多少人。&ot;有女子淡淡說著,清冷裡隱了一絲憤怒和悲哀。
而舒望星似被人當胸錘了一拳,退了兩步,垂了劍,默默看向緩緩步入林來的謝飛蝶;而隱在一邊的南宮踏雪已不由站起來,緊攥住女兒的手,盯著那絕美與煞氣並存的黑衣女子,容色說不出的傷感驚懼。
謝飛蝶看也不看滿地的屍體,充滿莫測寒意的明眸只凝在舒望星面龐之上,忽而一笑,燦若暮春乍然綻放的一朵黑牡丹,驕傲妖嬈中挾了不肯外露的孤淒神傷。她溫柔道:&ot;我只是誤會了,是不是?方才我看到你在發誓,說要終身守護你的踏雪和你的女兒,只是幻聽,是不是?你抱著這女人,親吻她,愛撫她,也只是我看到的幻景,是不是?你為她們違了本性大開殺戒,也一定是我的幻覺,是不是?&ot;她一步步走向舒望星,眸中一團團的水光浮漾,依舊哈哈大笑道:&ot;你還是我的夫君,那個跟我海誓山盟,說一生一世絕不辜負我的舒望星,是不是?&ot;謝飛蝶拔刀,冷冷刀鋒,指向了自己上天入地找了四年多的愛人,喊道:&ot;給我一個解釋!立刻!&ot;那兩團淚水已經傾湧出來。
舒望星額前的發散下來,越發襯得眸光凌亂不堪,如海水般翻湧激揚,而面色已經蒼白得可怕。他慢慢垂下頭來,輕聲道:&ot;小蝶,我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ot;
第六十九章 君憔悴時妾凋零他該如何去解釋,四年多如夢的歲月裡,他在病痛和愛恨裡的掙扎和思念!和南宮踏雪那許多相濡以沫走過來的平淡歲月,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解釋的?他唯一的企盼,就是他的小蝶一如既往地信他,愛他,包容他。
謝飛蝶看得到舒望星的蒼白,亦分明感覺到他那黯然神傷的悲哀和無助。
她閉了閉眼,刀尖依舊對著他,顫聲道:&ot;對,我知你。我知你還是我那願放棄所有名利親人,和我攜手天涯的知心夫婿。所以,請你告訴我,親口告訴我,南宮踏雪不是你的女人,那個小女孩,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