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淚已幹,心未灰,幾許慘痛,幾許悲摧?
眾人下山之際,山路上已甚是冷落。
首徒死,二徒叛,刀神本人又受了傷,這壽宴又如何開得下去?不過請前來祝壽的眾豪糙糙吃了頓飯,便匆匆結束。眾人也不是沒眼色的,自然儘早告辭。等到方巖等走時,已屬最晚的一批了。
林如龍、田笑風基本處於半退隱狀態,方巖等也不願再拖累老人,自然請他們先行回家;武中天手邊事務繁雜,要回丐幫去;本來,他心心念念要找到當年的小顧,但現在雖已找到,卻失去了另一個紅顏知己段飛紅,頓時興味索然,再動不起與小顧比肩江湖的念頭。
天水宮少宮主雙明鏡也要回天水宮去,卻不放心獨行的小晴--雖然梁小飛自告奮勇要送小晴回去,可雙明鏡一見他們兩個一起,反而更不放心,務必親自送小晴回家,當然順便也是要見見月神的。
方巖、雲英帶了小嫣直奔白雲州,葉驚鷗不離不棄,亦在小嫣身側。他的眸子如四年多年一般優雅沉默,只是目中的悲憫已經化作了濃濃的憂傷,除了默默注視昏睡的小嫣,說話極少。方巖想著他這麼多年對小嫣無怨無悔的照顧,心中感激歉疚,自是不好讓他走,對他甚是客氣;而葉驚鷗也是彬彬有禮,但神情間卻極是疏遠,再看不出他心底在想著什麼。
這葉三公子出身名門,文才武略,並不輸於方巖,如果不是小嫣先遇到了方巖,只怕早接受他了吧!四年多了,小嫣面對葉三公子的深情厚意,只怕也不是全然的無動於衷吧!
只是,當年與方巖的患難與共,生死相依,已是她心裡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欠方巖一滴淚,她在南宮府對敵高飛時佯裝暈過去時方巖掉落在她面頰的那一滴。
那滴淚,就和北極臨戰謝問天前掉在她面頰的那滴一樣,是她心中最柔軟的痛。
白雲州離青州並不近,幾人僱了馬車,晝夜兼程趕了十餘日,才到了白雲城中。
這個四面環山的城中,自然也少不了無孔不入的乞丐,也便極少有丐幫不知道的事了。
武中天顯然親自吩咐要好好接待方巖等人的。方巖等剛在酒樓落了腳,便有個中年乞丐不聲不響插了進來,遠在酒樓老闆叫喚之前,跑到了方巖面前。
&ot;爺,您行行好,這條街頭的賈家祠堂,破得不行了,晴天日曬,陰天下雨,爺好命相,好歹給兩銀子我修修屋子,讓咱一家大小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吧!&ot;方巖見那老闆已見鬼似的趕了過來,笑了一笑,扔了錠銀子給那乞丐。
中年乞丐哈哈一笑,把銀子對著老闆拋了兩拋,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
三人吃罷飯,帶了小嫣驅車前往賈家祠堂,果見那中年乞丐早就笑嘻嘻等在門口,道:&ot;便知道方公子定會過來,只是糙蓬簡陋,恐怠慢貴客啊!&ot;方巖微笑道:&ot;舵主過謙了。舵主如能相助我們救回小嫣,圓月谷願以一棟莊院相贈,作為舵主的分舵所在!只不知舵主貴姓?&ot;那中年乞丐身負七個麻袋,在酒樓時身手敏捷異常,輕功底子顯然不弱,方巖便知他必是此間舵主了。
那乞丐笑道:&ot;在下姓賈,這裡的人,都叫我老賈,或賈老大。&ot;方巖看那祠堂,果是異常破舊,此時見那乞丐也是姓賈,便知他多半便是這賈家祠堂的後人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方巖便也不去追問老賈的底細,只帶了雲英和葉驚鷗在破席之上盤膝坐下,開門見山問起秀樂長真天之事。
老賈沉思片刻道:&ot;若論起秀樂長真天,原是仙家在塵世的三十六洞天之一,靈氣充沛,卻也不是尋常人能到的。白石真人更是百餘年之前的人,到現在,卻只有些神異傳說了。&ot;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