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晴脾性,更比小嫣任性許多,在谷中時已是個閒得無聊天天惹事生非的角色,這時出了谷,更是無法無天。
雲英嘆道:&ot;你不辭而別,夫人和谷主豈不是擔心壞了?&ot;小晴道:&ot;你們一走,我就消失,爹爹就是用腳趾頭算,也算的出我必定和你們同行,又有什麼可擔心的?他要我在家,無非是要我陪著娘罷了。其實娘親只要他一個人陪就夠了。&ot;方巖道:&ot;那也不行,都像你這般,谷主如何統領圓月谷?算啦!我這就送你回去。&ot;小晴笑道:&ot;想送我回去?行啊,首先你得抓到我!&ot;小晴說完,已然運起輕功,發足狂奔。
方巖別無選擇,拉起雲英的手,緊緊追去。
連方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追,居然追了三天三夜。
小晴除了吃飯時略事休息,一見他們來立刻哈哈大笑,向北走人。若她高興時會扔下一錠足夠包下整間酒樓海吃一天的銀子,若她不高興時銅錢也不給一個,拔腿飛跑,急得掌櫃或小二追著她叫喊,卻無能為力。還是雲英見不過,每次都跟在後面付銀兩。
看來小晴居然把這一追一逃看作是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了,甚是得趣,跑了三天,也沒有絲毫罷手之意。
她向來如鳥兒般在山林中遊蕩飛躍慣了,輕功極佳,絲毫不遜於方巖。方巖帶了雲英追她,反倒十分吃力;再看雲英一路強運功力緊跟著,面色已有些蒼白,顯有不支之象。
到了第四天,方巖無奈,遠遠見了小晴便叫道:&ot;別跑了,我帶你去便是。&ot;小晴走過來,嘻笑道:&ot;那得拉個勾!不帶我去學小狗,在煙月潭爬上三圈,一路學著叫,汪!汪!汪!&ot;方巖道:&ot;用不著拉勾了。這三天我們輕功走的路程,只怕比騎馬的六天走得還多,我要把你捉起來再送回去,就趕不及刀神的壽宴啦!&ot;小晴聽說,才放下心來,道:&ot;那麼,我們再走幾天就可到刀神門啦?是也不是?&ot;方巖道:&ot;不必走路啦,這般運輕功趕到刀神門,不累死才怪。我們騎馬去,一路悠悠閒閒,看看風光,不到初六便可趕到刀神門了。&ot;小晴大喜,道:&ot;我就想著,這一路上逃著,許多好風景都不曾看到過。這下可以好好過過癮了。&ot;方巖無奈道:&ot;那麼,我們先到前面那個鎮上找客棧洗個澡,換身衣裳,好生歇息一晚再走,好吧?&ot;小晴未曾出谷行走過,但要聽得說肯帶她一起去,便千好萬好,歡天喜地當先行去。
方巖看著她天真無邪笑容,不由又想起那個和她面容相似的女子,也曾這般格格笑著,叫著巖哥哥。
轉眼四年多,連小晴都長成了十六歲的妙齡少女,小嫣想來已是雙十年華,不知是何等的嬌妍嫵媚?
點點滴滴,絲絲縷縷,纏綿不斷的,居然還是那個十五歲少女溫柔牽繫的脈脈情絲。如水的眸,似花的容,嬌嗔的笑,正在何處寂寞含情?
方巖默默走著,眸光漸漸黯淡。
雲英輕輕拉住他手,道:&ot;巖哥哥,你會找到小嫣的。&ot;方巖回頭,那痴情不悔的女子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溫柔地勸慰他,彷彿從不曾在冰冷的河旁相互擁抱過,向對方汲取溫暖和慰籍,更全然忘了那針針細fèng的棉袍還壓在方巖的櫃底,再不曾穿過。
方巖的神思不屬終於化為一聲苦笑,道:&ot;我們也快到鎮上去吧。只怕小晴等不及要換身衣裳了。&ot;雲英也笑。小晴這一生怕還沒穿過這麼骯髒的衣衫,還用泥巴在臉上塗這麼久吧!為了出谷,她也算是絕了。
鎮上有兩家客棧,方巖正打算一一查問小晴下落時,已聞得其中一家客棧中暄鬧聲起,然後就聽得桌球亂響,甚至見得桌椅傾倒,碗筷亂飛,直散落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