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觸著月神的懷抱,立刻大片大片洇濕月神的前襟,殷紅如大朵大朵的泣血牡丹。
月神恍若未覺,只將仇綾羅緊緊擁在懷中,挽留著生命中曾經存在的放縱和美好,一遍遍喚著:&ot;羅兒!羅兒!羅兒!&ot;仇綾羅瞳孔已然渙散,努力對著月神睜大茫然的雙眼,一雙纖瘦的手徒勞地在空中摸著,哽咽著低低道:&ot;望月,望月,我到底還是死在你的劍下啊!&ot;月神將她的手撫向自己的面龐。
一滴淚水,恰恰滴在她的掌心。
仇綾羅感覺到那溫熱的濕潤,慢慢將那滴淚水握緊,放到自己胸口,梨花般蒼白的面頰居然綻開一縷淒瑟苦笑,那樣安靜地嘆息道:&ot;我便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一直一直都愛著我啊。你絕不會為你自己殺我,可一定會為圓月谷殺我。舒望月啊,望月……&ot;月神無法開口。
他從來無法開口向任何一個人說愛。
那個字眼對圓月穀穀主來說太過奢侈。
但他終於還是失態。
他將頭埋入仇綾羅的頸脖間無聲慟哭,滾燙的熱淚不斷沾濕仇綾羅漸漸冰冷的肌膚。
仇綾羅伸出手,抱住他的頭,撫過他的濃密黑髮,一下,又一下,然後無力,垂下。
永遠垂下。
一滴晶瑩淚珠,從她闔起的眼睫下輕巧滾落,伴著靈魂中最後一聲命運弄人的悲嘆。
望月,望月,你永不知道,只要你肯說一聲愛,我願卑微至塵埃,伏於你的腳下。
哪怕,你是我滅門的仇人。
仇綾羅中劍那一刻,天地似乎有瞬間的靜止。
隨後,圓月谷弟子望著他們的谷主怔住,剩餘的極樂殿弟子趁機各展神通逃之夭夭。
小晴揉著通紅的眼睛,要走向她父親,卻被小嫣拉住。
只有花影,月神的夫人花影,緩緩步了過去,依著月神蹲下,用袖子小心拭去仇綾羅面頰上的塵土和淚水,將她額前散落的碎發細心用五指捋平,綰好,然後輕輕擁住月神滾燙的身子,一言不發。
月神半倚於妻子肩上,默默凝視懷中的伊人,神色漸漸平靜。
舒望星已在方巖助力下略有恢復,走到月神身畔,輕輕道:&ot;谷主,請節哀,保重!&ot;月神冷冷一笑,道:&ot;瞧來我真是個無情的人。連我自己的弟弟,自懂事起便不肯再叫我一聲哥哥。&ot;舒望星一窒,說不清的悲喜翻湧,在眉宇泛出。
他退了一步,跪於塵埃,行著子弟對族長的大禮:&ot;弟弟望星,請哥哥保重身體。&ot;旁人不知,他曾給月神斷過脈,深知月神經了這幾日的摧折已經元氣大傷,此刻更因身心俱疲發著高燒。如若再沉浸於悲痛之中,不知會惹出何等病痛來。
月神苦澀一笑,喚道:&ot;弟弟!&ot;拉他到身畔,抬眼打量舒望星面容氣色,惋惜和憐愛已不加掩飾浮到面容之上。他低嘆道:&ot;可惜,可惜了你那麼多年的刻苦習武!&ot;舒望星知月神眼神銳利,只一眼便看出自己已功力全廢,清淡而笑道:&ot;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非有此意外,望星又怎能成為秀樂長真天的傳人?&ot;月神並不答話,凝視他片刻,又低了頭,瞧著仇綾羅的面龐,抱著仇綾羅的手腕已微微一動。花影立刻解開披風,平鋪於地上,幫月神小心將她抱於披風之上,輕輕裹住,然後握著月神的右手,有些擔憂地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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