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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劍客只得趕快拉起他道:&ot;我倒不是信不過你人品,只不過,以我現在的情形,是不能收徒授藝的。既然你執意要學,等你好了,我教你一兩套劍術防身。不過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歲,不能收你做徒弟啦。你還是叫我聲大哥就行了。--莫要再叫恩公啦,我聽得著實不舒服。&ot;方巖大喜,連身稱是,立起身來,才覺傷口極是疼痛,忍不住呻吟一聲,坐倒在地上,滿臉是汗。

黑袍劍客嘆道:&ot;快把外衣脫了,我來給你重新包紮一下。何苦呢!便是學瞭如我這般的武功,不是一樣……&ot;黑袍劍客沒有說下去,解開方巖衣衫,也不管他身上汙穢不堪,小心鬆開那浸滿鮮血繃帶,撕開衣襟,用水浸濕,仔細地為他清洗傷口,上藥,包裹,指觸很是輕柔,還不時問方巖有沒有弄疼他。

等他包紮完畢,一抬眼,只見方巖已淚流滿面,皺眉問道:&ot;很疼麼?&ot;方巖搖頭落淚道:&ot;不疼。父親死了,我得著這樣的一個大哥,是我的福氣。&ot;黑袍劍客又怔了怔,然後遙望遠方,喃喃道:&ot;父親?大哥?&ot;方巖自此便在這山洞中療傷,黑袍劍客每日晚間必來看望他片刻,說上兩句話,問問傷勢情況,卻始終蒙著面,不露出本來面目,更不談及自己的出身來歷。方巖知其中必有隱情,也不敢問起。那黑衣女子卻一直未再出現。

轉眼過了七八天,方巖雖未痊癒,精神卻已好大半,因習那&ot;春風化雨&ot;心法,內力竟還勝過從前。黑袍劍客便讓他下山回鏢局去。

方岩心裡也念著,父親去世至今,還未曾回去磕過一個頭,也想著回去了。

黑袍劍客道:&ot;我當初原答應過教你些劍法防身,現在便先教你幾招吧。你身子不便,先不必練習,只把訣竅記住了,回家慢慢練習。以後每月的十五月圓之夜,你都到這裡來,我再傳授你別的。&ot;方巖忙翻身倒地,連磕三個響頭。

這次黑袍劍客沒有推卻,受了禮,才道:&ot;我只教你自己所創的一些招式,至於我的師門武學,未能師門同意,不能傳授給你。&ot;方巖問道:&ot;我可以知道師父師承麼?&ot;&ot;不行,我目前的情況……&ot;黑袍劍客一猶豫,卻未說下去,只道:&ot;你也不必對我執弟子之禮,以我目前的境遇,也不可能教你太多的東西。你只叫我大哥就行了。 &ot;方巖道:&ot;好,我就叫大哥,心裡卻將大哥當作師父就是了。&ot;黑袍劍客眼中漾了笑意,柔聲道:&ot;好,你看好了,我這便開始教你&039;流雲劍法&039;。&ot;在方岩心中,黑袍劍客始終是個謎一樣的人物,但黑袍劍客既然不願意,他也不去設法揭開這謎底,這應該也是對這位師父一樣的大哥的尊重吧。

方巖記憶力和悟性都很好,那黑袍劍客的劍法雖與平常所學大不一樣,且變化繁複了許多,但方巖還是悟出大半,還有精妙之處不懂得的,也囫圇吞棗記了個大概,留著以後慢慢體悟。

黑袍劍客見方巖只在默默記誦領會,十分專心,似也甚是滿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山洞。

他的身法何其快捷,等方巖發覺他離開時,早就連影子也不見了。

這些日子以來,黑袍劍客對他雖不十分熱絡,卻也甚是關心,方岩心中早把他當作親人一般,眼見黑袍劍客走了,心中不由難過,再一想,每月月圓之夜轉瞬即至,到時不又可以見到這新認的大哥兼師父了麼?

這般想著,心情好了許多,見外面天已漸明,遂起身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回到鏢局後,眾人見他尚在人間,實是意外之喜,問及經過,只道是奄奄一息際為獵人所救,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