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聽到那雪白的弦冰略帶憂傷的對風長吟：

&ot;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糙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ot;直到最後一字，弦冰略帶沙啞的嗓音還在空氣中徘徊。

而眾人已無力顧及到這些神秘人物的離去了。

葉出塵和秋晚袖看著這些人走時，曾經有一抹猶豫，但終究沒走。

葉出塵慢慢走向葉驚鷗，遲疑問道：&ot;舒大小姐，怎麼樣？&ot;葉驚鷗嘴唇蠕動著，鼓起勇氣去扶小嫣。

這時小嫣的身子已被另一個人抱在懷裡。

&ot;小嫣！&ot;方巖輕輕柔柔喚道：&ot;小嫣，我在這裡。&ot;小嫣的面色不見得如何不好，只是眼睛許久才睜了一睜，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道：&ot;巖哥哥，你，再怨不著我了吧。&ot;方巖低聲道：&ot;我怨你。怨你怎麼用那樣可怕的招式，你找死麼？&ot;小嫣道：&ot;我不想死啊。可這四年多來，我只一起想著叔叔，便覺得不如死了的好。&ot;方巖道：&ot;別亂說了，北極師父從沒怪過你。他，他跟我說，我要好好照顧你。是我做得不好。&ot;小嫣嘆息道：&ot;所以，我心裡好生恨你。這四年多來，照顧我的，竟然是葉大哥。&ot;葉驚鷗默默跪坐在小嫣身側，看著方巖腕中的小嫣，眼裡是忍都忍不住的傷痛之色。

小嫣握住方巖的手，苦笑道：&ot;我真的好生對不住葉大哥，葉大哥跟我說，要我一生一世和他住那那幽谷之中，我說，好的。可葉家的出塵哥哥要我嫁入葉家，我卻是不肯。我心裡總想著，有一天，總有一天，巖哥哥會找到我。&ot;方巖低頭。自己找過小嫣嗎？自己真的在乎小嫣嗎？四年多來，自己絕足不出圓月谷，一切的訊息，一切關於找不到小嫣的訊息，全是圓月谷弟子帶來的。執著的不知所謂的恨，早把他緊緊的困囿在小小的圓月谷中，困囿在自己自私不敢面對的心。

小嫣的聲音越來越低：&ot;終究啊，還是我來找巖哥哥了，巖哥哥……&ot;小嫣的手慢慢鬆開方巖的手，往下垂去。方巖一把撈住她的手，緊緊握住，想溫暖她漸漸冰涼的手。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同樣冰涼，冰涼得毫無溫度。

&ot;小嫣！&ot;方巖輕輕喚道。

他抬起頭，看著緩緩圍上來的朋友們，在東方漸起的晨光下漸漸清晰的身形，求證似的問：&ot;小嫣，沒有事，對不對？對不對？嫦娥奔月，奔月而已！&ot;沒有人回答他。

所有的人和物，開始搖晃，他的眼前一片空茫，終於變為雪白，繼而是烏黑一片。

他暈過去了。

暈過去的每一刻，腦中依舊在跳躍，跳躍著藍狐美麗嬌俏一如當初的面容，跳躍著北極平靜絕決閃著金光的最後身影，跳躍著雪光裡童年伴侶鮮艷奪目的朱紅血跡。

直到看到雙明鏡雅秀擔憂的面容跳躍時，方巖還認為自己在做夢。

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只是睡了一會兒，現在天亮了，該起床了。

今日，便該是刀神的壽辰了吧！

方巖更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確認自己正是住在清心院的客房裡。

是夢，剛才自己一定做夢了。什麼陣法，什麼小嫣，什麼刀神，什麼大戰，一定全是假的。

但是，雙明鏡為何真的坐在自己床邊？

方巖驀地坐起。

武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