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都已斬斷在那個血火交織的地獄之中。
原來根本不曾斷絕,只是沒有找到機會再度萌芽而已。
他清醒地知道,背負著家門血仇的羅兒有多恨自己,又有多麼危險,卻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度對羅兒痛下殺手。
有誰知道當年孔雀島上,他那個&ot;殺&ot;字說得有多艱難,甚至痛到把心肺生生割裂。
忽然很想念花影。
他和他的結髮妻子,雖從沒有如烈火焚燒般愛到痛楚的熱烈,卻有著細水長流相扶相依的溫潤。那麼多年,只有花影的柔情似水,才能撫去那夜半驚醒時焚燒般的痛楚。
花影若來,是不是能平息他心中再度燃燒的苦痛?
可花影若來,又怎忍她承受自己的別有懷抱?
距離與皇甫青雲決鬥之日還有好幾天,月神也不想再去別處,竟與二十多年前一般,鬼使神差在羅兒隔壁住下,照顧著羅兒的衣食起居,同時開始了與羅兒鬥智鬥勇的危險遊戲。
羅兒從沒放棄報仇,找盡一切機會,下毒,施蠱,召靈,迷魂,竟是十八般手段使將出來,欲取月神性命。
月神並不理會,也不見怎生放在心上。但見所施的毒藥照吃,卻安然無恙;蠱蟲施放後會在片刻間遺落一隻小小的昆蟲乾屍,不起眼躺於某個角落;召來的靈物最是沒用,月神稍一運功,便躲閃得無影無蹤;而江湖上屢試不慡的迷魂術,對月神簡直一無用處,有兩次反倒是羅兒自己給催眠得昏睡過去。
到第四日晚上,羅兒的暗殺行動計劃了不下於十次,毫無成效。月神自是知道她不會放棄,心中嘆息,眼看她吃完一碗清粥,才道:&ot;你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我還有事,明天要先走一步,你想報仇,我在圓月谷隨時恭候。&ot;他的聲音平穩清淡得跟清粥的味道一樣。
羅兒凝視著他,慢慢道:&ot;我傷口癢得很,自己動手清洗也不方便,可以請你幫我再清洗包紮一次麼?&ot;月神微微咪起眼睛,皺了皺眉,但終於答道:&ot;好。&ot;解開雲錦的淡粉中衣,是緋色的褻衣。
粉荷碧葉,鴛鴦戲水的刺繡,嬌妍清逸而動盪人心。
月神鬆開她最後的衣帶時手很穩,甚至清洗傷口重新包紮時也不曾顫抖一下,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傷口之外的旖旎風光。
但他去扣羅兒衣帶時,羅兒忽然抓住他的手,赤裸的身子鑽到月神的懷裡,眸裡的光采煜煜,好生怪異。
&ot;我本以為,即便你想殺我,可對我多少還是有點感覺的,才肯不殺我,還親自動手幫我療傷。原來我想錯了,我一直不過是你年輕時的一隻玩物罷了。&ot;她潸然地說著,帶了種幽咽的挑逗,滾燙的身體在月神懷中細細磨蹭。
要算年紀,羅兒已不再年輕,可她的肌膚依舊緊緻潔白,胸部高聳,更勝當年的青澀玲瓏。
月神忍不住嘆氣:&ot;你到底要做什麼,羅兒?你又在自己的身體裡下了什麼機關,打算算計我麼?&ot;&ot;我殺不了你,我知道終我一生,也不可能嬴得了你。我也累了,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度過我剩餘時光。我只想在走之前,再留下一點記憶。舒望月,我恨你,可我也愛你,你知道嗎?&ot;羅兒嗚咽著,定定看他,淚光晶瑩垂在睫上,將落未落,卻最是撩人時候。
月神笑得苦澀,但亦解開衣帶,慢慢俯下身子,嘆息般輕輕喚道:&ot;羅兒,對不起!終是我,誤你一生。&ot;羅兒身體一顫,淚珠已如掉了線的珠子,簌簌落著。
正是纏綿時候,幾道細細金光驀地she出,卻是出自羅兒臍眼。
二人肌膚相觸,月神避無可避,已被金光打中,卻是一排七根金針,品字型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