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不知所自何來的歌吟聲,為何會讓他的心緒如此不寧,似乎自己竟成了傷害了無數仁人志士的幫兇,似乎天在譴責,天在悲傷,天在憤怒,似乎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早就該死!
沒有求勝之心,已是可怕,何況這聲音竟讓他有求死之心!
那悲愴之音還在繼續:
&ot;載青雲兮上昇,適昭明兮所處。
躡天衢兮長驅,踵九陽兮戲盪。
越雲漢兮南濟,秣餘馬兮河鼓。
雲霓紛兮晻翳,參辰回兮顛倒。
逢流星兮問路,顧我指兮從左。
俓娵觜兮直馳,御者迷兮失軌。
遂踢達兮邪造,與日月兮殊道。
志閼絕兮安如,哀所求兮不耦。
攀天階兮下視,見鄢郢兮舊宇。
意逍遙兮欲歸,眾穢盛兮沓沓。
思哽饐兮詰詘,涕流瀾兮如雨。&ot;論內力,論經驗、論招式武功,方巖本來遠非司馬風儀對手。可這歌吟有說不出的魅惑之力,司馬風儀只覺心氣愈來愈低落,鬥意更是全無,手間的招式便更打了折扣;反觀方巖氣勢卻愈來愈盛,在這充滿奇異魅惑之力的歌吟的提點之下,他已完全掌握天淚劍法的運氣流轉之法,越打越順,終於把天淚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
司馬風儀愈來愈膽戰心驚。
方巖彷彿變了一個人,變成一個劍術高超,內力強大到完全可以和他正面對敵的高手。
光是這個人,已可讓他顧忌不已,何況還有一個人。
一個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神秘高手。
他知道,這個人的聲音中,必然蘊含了某種動搖人心的內力,而這人僅憑聲音中所蘊的內力便能如此影響自己的心志,足可見一身修為必然遠超自己。
這人一旦出現,一旦出手,自己有多大機會可以全身而退?
司馬風儀並未全然處於下風,卻不想再鬥下去了。
他長嘯一聲,連劈數十掌陰寒之氣,逼得方巖不得不連退十數步避其鋒芒。
這一瞬間功夫,司馬風儀已引身而起,飄身出了酒店大門!
司馬風儀退走了!
歌吟聲這時也停了下來,方巖持劍一時竟如在夢中。
&ot;大哥!&ot;他忍不住叫道。
眾人不明白他沒頭沒腦叫的是誰,但他相信舒望星一定知道自己在叫他。
周圍卻沒有了那一絲舒望星的聲音,更沒有回答。
方巖已非當年幼稚不解事的小小少年了,他心中明白,像舒望星那樣的身手,若舒望星自己不出現,只怕方巖是永遠無法找到他的。所以這一次,他並未像上次發現枕邊劍譜時那般發瘋了般出去尋找,但未見舒望星出現,心中還是由不住一陣失落。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赫然是司馬風儀的聲音!
這聲音,彷彿是突然受到重擊後發出的,且只及發出了一半,便頓住了。
眾人還未從這場劇鬥中清醒過來,又聞此慘叫,不由相顧愕然。
方巖定定神,奔出門去檢視。
眾人醒悟過來,緊隨著出了大門。
離如意居不遠的地方,黑黢黢掉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司馬風儀的下半身。
另一樣是司馬風儀的上半身。
二者竟隔了十數步遠。
二者之間,是白花花的腸子,血肉模糊的內臟,和猶在不斷湧出的鮮血。
雲英只看了一眼,便昏了過去。
林小鳳也瞄了一眼,立刻蹲在一旁嘔吐。
方巖臉色自然也不好,卻也強自懾定心神看了數眼。
顯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