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居高臨下、傲視天下的氣勢已可逼得無人敢與之抗衡。
蕭南風同樣倍感壓迫,然後他也不禁開始退卻。
他的六名屬下已退到屋外,突然悶哼一聲,全倒了下去。
蕭南風大驚,才見他們胸口全多了一枚他剛才發出的暗器,流出一絲黑血來。而月神懶懶舒展開袖子,將其餘的暗器盡丟到地上,道:&ot;我不殺你。留你活口,轉告皇甫青雲,不要忘了初八到陽駕山找我。我已經和秋良藥說了,再和你說一遍,如果你們的教主不想整個天正教為他陪葬,就請他將江湖上的所有血腥,濃縮到我和他兩個人之間來。&ot;蕭南風的臉上忽然顯出恐怖來,吃吃道:&ot;你,你是月神!&ot;他忽然掉過頭來,狂奔而去。
月神手一揮,小屋的門已帶上。依舊一屋子四個人,圍著一桌吃剩的飯菜,寧靜祥和,彷彿剛才那一幕,根本不曾發生過。
方巖才知月神不在小屋中殺他們,只為不肯這小屋中沾上血腥而已。
他更知道了,原來月神已經約戰了皇甫青雲,就在離此不遠的陽駕山。看來,由天正教引起的腥風血雨,已經快結束了。
月神卻在皺眉沉思。
他在想什麼呢?方巖自是猜不透。來襲的這些人武功雖是一流,可月神顯是沒放在眼裡;初八的陽駕山之戰,看來早已定下,也不致讓月神皺眉;可月神現在在煩惱什麼呢?
如果是北極這般憂慮,方巖必會前去詢問有何原因,能否幫忙;換了月神,方巖卻不敢多說一句了。一個連北極都敬仰如神的人,他又能幫什麼忙呢?
元兒卻將手指撫向了月神的眉頭。他俊美的面容已微有皺紋,尤其眉間那川字的紋路,極深,透著滄桑和蒼涼。
月神深黑的眉挑動一下,握住元兒的手,微笑道:&ot;元兒,伯伯是不是老了?&ot;元兒搖搖頭,道:&ot;沒有,伯伯是最好看的,和爹爹一般的好看。不過爹爹臉上沒有這個……皺紋。&ot;月神低頭,道:&ot;哦,他還年輕,比我足足小了十四歲,自然不會有皺紋。&ot;元兒道:&ot;可他們說我爹爹失蹤了,還說他生死不明。我想我爹爹。&ot;月神注視著元兒,稚氣秀美的小臉一臉真誠無邪,宛如當年的小望星,心頭一痛,搖了搖頭道:&ot;他不會有事的。我會找他,直到找到他。我會讓他回圓月谷,永遠陪著元兒。&ot;元兒道:&ot;還有我媽媽,我也要我的媽媽。&ot;月神眼中一絲寒光一閃而逝,淡淡應道:&ot;是麼,好啊。&ot;方巖捕捉到了那絲寒光,然後沉吟,終於開口道:&ot;谷主,弟子鬥膽,希望到時能讓師娘和我大哥……我師父一起回圓月谷去。&ot;月神凌利的眼神驀地在方巖臉上掃過。元兒尚是年幼無知的年齡,他自是可以隨意應下他不解事的請求。可方巖,久歷風雨,早知進退之據,居然敢幹涉起素來無人敢幹涉的圓月谷主的家事麼?
方巖靜靜站著,直視著月神的眼睛,毫無怯意。他敬重月神,可同樣敬重北極。他無法忍耐舒望星受到任何委屈,哪怕這委屈是連北極都敬俱有加的月神所造成。潛意識中,他對北極的尊重甚至勝過了自己的性命,並認定一個如舒望星這般神仙一流的人物理應得到幸福。
月神眼中的銳利之氣漸漸散去,而疲倦之意隨之加深。終於,月神垂下眼簾,倦怠道:&ot;如能找回他,自然……隨他怎的。&ot;方巖眼前疲倦傷神得不堪的男子,忽然有些感動。月神,到底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呀,他對北極,絕非無情。愛之深,責之切,北極錯愛,想來他心中亦極難受。
</br>
<style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