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換了幾個臺,便聽到齊雪真的那句:“至於我,我喜歡白琤。”
他定定瞧了電視裡的齊雪真好一會兒,眸光冷冽,面容沉靜。支著下頜的手姿勢不變,眼中卻逐漸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他有點訝異,但對齊雪真的話仍是無動於衷。他出道七年,見過的、聽過的告白數不勝數。他自然是不會將它放在心上,他的歌迷千千萬萬,他沒理由每一個都必須要記住。
電視裡的畫面已經變幻,現在正在播放廣告。一切又消聲滅跡,重歸寂靜。第一次照面,也被他拋諸腦後,痕跡寡淡的如同不曾出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 T。T算是第一次照面……
☆、巡演
七月已至,白琤的巡迴演唱會的門票售賣已經啟動。八月二十一號,是白琤的出道日。此次的巡迴命名,則叫做“夢想裡第七個八月二十一”。售票如火如荼,白琤的人氣如日中天。齊雪真和寧罄購到演唱會門票時,已經是七月中旬。齊雪真自從上次電視臺採訪後,心境也發生了些變化,每當想起白琤,她想要接近他的念頭愈發強烈。
採訪過後,寧罄曾經對她說:“真真,白琤值得你投入這麼多感情嗎?他值得你信任嗎?他給不了你期待的愛情,不要再喜歡他了。”
寧罄的擔憂和關切,齊雪真能感受得到。她對寧罄的一針見血,心裡難受。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最後卻還是將自己弄得更加不可自拔。她聲音極低,即使低沉,也難掩落寞。“寧罄,你會相信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嗎?”她不等寧罄回話,又道:“現實就像影院裡的大螢幕,每天都上映著分手、閃婚、離婚、出軌、變心這些充滿狗血的事件。但我想告訴你……那些都是別人,至少我是相信愛情的,也相信世界上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存在。而沒有說服力的原因,是我暫時還沒遇見。人總是以為有希望才有堅持,其實……是有堅持才看得到希望。”
寧罄無語辯駁。她定神凝了她一眼,最後淡淡道:“我說不過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齊雪真和她漫步閒遊,細看著周圍熟悉到骨子裡的景色。齊雪真臉色不太好,寧罄的話直戳她的心窩,令她避無可避。省委大院的四周寂靜無聲,兩人走在路上聽著平底涼鞋發出的聲響。齊雪真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最後又停在原地。
過了許久,齊雪真才輕聲道:“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最後還是沒能得到答案。值得也好,不值得也罷,現在還年輕,你讓我再堅持一會兒吧。”她輕輕笑出聲,抬眸直視寧罄,眼中堅定清晰可見,她笑道:“電視上經常演的,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為愛放棄一切。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頭,但你做得到嗎?”涼風漸起,道路兩旁高聳的紫薇樹飄落幾片花瓣,正巧落入她的腳跟前。她微微俯蹲下來,拾起墜落的一片花瓣,繼續未完的話,“其實我也做不到,那樣的抉擇太難了。很難的事情現在做不到,那麼簡單的等待我還是可以做到的。阿罄,放棄比堅持更難啊……”
八月二十號,齊雪真十七歲的生日。齊愷豐為了表達父愛,特地為她舉辦了一場小型宴會。齊雪真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又不好逆了父親的好意,所以只好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各路搭訕的人馬。聚會結束,人也相繼散去,一家四口坐在客廳裡,看著堆積如山的禮物。齊雪真眉頭皺了皺,最後還是在齊愷豐的殺手鐧之下愁雲散去。
齊父的禮物簡單,卻又矜貴無二。他送出的禮物,是白琤的親筆簽名。齊雪真笑容燦爛,接過簽名時感激的對齊父道謝:“爸爸,謝謝你。”
齊愷豐雖說平日裡較為嚴肅,但此刻臉上也止不住溢位笑意。因是高位坐久的緣故,官場上的威嚴仍是摻雜了少許。但儘管如此,他的語調也較之平和了許多,“謝就不必了,這是爸爸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