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將領不是一個賽道的。
劉承宗讓人在宮裡設宴,親自在西門護城河外,帶著任權兒等新面孔迎接達來臺吉、包虎和陳師文。
三人一看他在城外專程迎接,對此受寵若驚,接連拜謝。
卻不料劉獅子只管叫他們上馬,邊向城內踱馬,邊笑道:“王府這幾日更換陳設佈置,白日裡亂糟糟,待著也沒啥意思。”
“這幾日,我都在西門外校場閱操,若非護兵駐再宮城裡,我都想幹脆就睡在校場了。”
他說的護兵,是虎賁、羽林兩個營。
路上劉獅子對幾人相互做了介紹,誇讚了他們在河湟空虛時穩定後方的功績,又聊了這半年多的戰陣見聞。
直到進宮城赴宴,酒過三巡,他才對達來臺吉問道:“兄長,這半年剿匪擊賊、抗拒叛軍多有功勳,我聽父親的意思,想讓你到天山接任都督,不知你意下如何?”
達來臺吉正端著只成化年的御賜鬥彩青花酒杯傻笑,聞言笑容凝在臉上。
正在說笑的包虎和陳師文,頓時不敢言語。
愣了一下,達來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
他心說這老劉家這各論各的本事真厲害,他是劉承祖的岳父,在蘭州,老太爺管他叫老弟;在西安,大汗管他叫兄長。
當然他倒不是想當大汗的叔叔,他歲數比劉向禹都大,被老弟老弟喊著,也挺舒服的。
他愣住,一方面是漢話並非母語,他得在腦子裡翻譯一遍;其次則是,他得考慮劉承宗說這話想聽見什麼答案。
達來臺吉放下精緻酒杯,收斂笑容,恭敬道:“臣聽大汗的。”
可是對這個說法,劉承宗只是端著酒杯輕笑一聲:“兄長不必這麼正經,不是什麼大事,你有大功,我只是問問你的意思。”
達來臉上笑嘻嘻,心裡哇哇叫苦,心說老太爺害苦了我。
你這兒子比琿臺吉更像老虎,而且是不好糊弄的笑面虎,我可沒說想回天山,這讓我咋回答嘛!
“回大汗,西寧一切都好,但臣確實想念家鄉風土妻兒。”
達來依然恭敬,看著劉承宗笑道:“不過年歲空長,身骨大不如前,恐怕不耐長途行軍,天山風雨。”
劉獅子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貴族首領,講話像放屁一樣,高手!
但其實達來臺吉很真誠。
早前他就壓根沒想過這事。
因為他有七個兒子,其中最喜歡、才能也最出眾的是老四鄂木布岱青和老七索諾木車凌。
戰敗後他留在青海,便將部眾財產分給七個兒子,老四和老七最多。
剛才劉承宗一問、他一想,心裡確實是這個想法。
西寧很好,在西寧的日子也很舒服,但想家不可避免。
畢竟來時候好好的,可沒想到一去不返的事。
,!
不過他也不想回去,衛拉特的軍備支援來自元帥府,元帥府的軍工核心在河西,而河西眼下在親家劉老太爺控制之下。
更何況,掌握工衙的師成我,那是他的良師益友好兄弟。
他在西寧,由七個兒子統率的杜爾伯特部就在衛拉特有極大的話語權。
當然真誠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很清楚,這事他咋想的不重要。
大汗劉承宗咋想的才重要。
所以很隱晦的提醒劉承宗,我出來好幾年,想兒子了,人之常情,劉老太爺難道就不想兒子嗎?
他的提醒很有力。
劉承宗收起試探之意。
不過讓達來臺吉迴天山,而且是接替兄長劉承祖?
想都別想!
達來臺吉回去坐進天山衙門,那本來就談不上穩定的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