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見都安置妥當了,又說了些日後時常來往的離別話,這才依依不捨地送了出去。
許適容坐在馬車上,見自己面前躺著的楊煥,雙眼微閉,仍是睡得死沉。盯著瞧了一會,突見他眼皮微微翕動,喉嚨裡發出了個什麼聲響,仔細聽了一回,才聽到是在說“水”。見他嘴唇果然都有些乾燥起皮了,便從身邊的的水罐裡倒了盞水,略微扶起了他頭,就著他嘴喂著喝了下去。
許適容喂完了水,見他砸吧了幾下嘴巴,似是還要喝的樣子,便又餵了些,這才放了躺下,自己眉頭卻是有些皺了起來。原來方才扶起之時,手碰到了他衣衫,瞧著看不出來,觸手竟還有些潮氣。昨夜他負氣出去後役多久便下了場大雨,應是被淋透了的。此人冒雨夜訪仙樂樓,又大鬧牡丹閣,這淋透了的衣裳竟都是著身一直未去,如今半乾也是被他自己硬生生所烘乾的?想起昨夜自己裹了層衾被睡著都覺著有些涼意,這人卻是貼著溼透了的衣裳鬧了一夜,這般作踐自己,還真當是又可笑又可氣了。
許適容強壓住了心頭的不快,探身叫停了車子,讓小雀去裝衣物的箱籠裡拿了套乾淨的裡外衣裳遞了過來,這才叫重新上了路。剛剝開他衣衫領口,卻是一怔,見他一邊脖子上竟還染了幾個依稀可辨的殘脂唇印。
許適容不過怔了下,很快便抿了下嘴,不去看那印子,只將他衣裳連裡帶外的都剝了,用力從他身下抽了出來,最後只剩光溜溜一個身子了。
她昨夜裡無意碰觸了楊煥那裡。不過是一時不備,又怕他糾纏,這才有些心慌意亂地。此時心中既是帶了惱意,那楊煥又睡得死,這身子雖光溜溜地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卻也真的是視若無睹,實在是從前見過太多,黑的白的黃的,長的短的肥的瘦的,各種各樣。
有些費力地幫著穿上了中衣,又給蓋上了層衾被,許適容又看了眼楊煥的臉,見他眉間微蹙,嘴巴微微翹了起未,瞧著連睡夢裡竟也似是無限委屈的樣子,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楊煥這一覺卻是睡到了日頭有些偏西,這才醒了過來。眼睛盯若馬車頂棚呆滯了一會,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瞧見了正坐在自己身側的許適容,面上神色變了又變,脫口道:“這是哪裡。”
許適容看著他淡淡道:“自然是在回青門的路上。你以為還在那仙樂樓裡?”
楊煥臉一紅,低頭瞧了下自己,又看了下許適容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地道:“我這衣裳。。。。。。是你換的?”
許適容不理會,只正色道:“楊煥,你也不小了,往後做事要長些腦子才好。心中不痛快,去那花樓倒也無礙。只自己全身衣裳被雨淋透了,怎的不知道換身乾的?這般胡鬧,真當自己還是三歲孩童?”
楊煥方才醒來,模摸糊糊想起了自己昨夜大鬧仙樂樓之事,就只剩了一肚子的後梅,哪裡還有之前的半分囂張之氣?此時見她那話說完,竟是連眼角也沒睃向自己,只剩滿臉嫌惡之色。心中更是懊惱萬分,低聲道:“我……我昨夜去了那裡,也役怎樣,就只喝了幾杯酒……”話沒說完,見她那似是冰凌的目光掃了過來,一咬牙,急忙指天道,“是叫了幾個小娘過來的,有個還靠了過未挨擦了下,只被我又趕跑了,真的就沒別的了。我若再有半句撒謊哄你,教天打五雷轟!”
許適容見他一臉焦急之色,哼了聲,從自己袖子裡摸出了條素帕子,朝他丟了過去道:“你撒不撒謊的隨了你去。只下次記得要把脖子上抹乾淨些,省得出來被人瞧見了笑話!”
楊煥接了帕子,雖是滿頭霧水的,只也依言抹了下自己脖子,果然竟瞧見雪白的帕子上印了片紅痕,一下出了身冷汗。暗道好險,幸好自己方才說了實話,否則當真更是下不了臺了。見許適容伸手朝自己要回帕子,急忙胡亂塞進了衣襟,賠笑著道:“弄髒了你的帕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