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肖恩說,回到美國他要去看文森特的墓碑。”
“哦,很有意思。”吉爾吐出菸圈,後腦抵在窗沿上,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肖恩。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很奇怪!”肖恩瞥了他一眼,“那麼你呢?空軍基地的高材生,聽說你只要畢業就是上尉了,跑來巴格達做什麼?”
“我想要看……文森特看見的東西,做他做過的事情。我想知道……他是否曾經恐懼,是否……後悔過。”吉爾笑了起來,像是放在陽光下的玻璃瓶,完好無缺但是卻很脆弱。
“為什麼?我是說文森特只是和你呆在同一個lab裡面而已。”
“不只是待在一起而已。”吉爾將腦袋伸出窗外,看著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道,“等看見那具棺材上蓋著的國旗……我才知道。”
吉爾的表情是憂鬱的,肖恩不自然想要一直去看,因為從前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表情。
“肖恩,注意前方。”
豪金斯的聲音讓肖恩緩過神來,天啊,他剛才竟然盯著自己的老對頭一直看。
回到營地之後,豪金斯被上級叫走了。
吉爾與肖恩往宿舍方向走去。
“嘿,你說豪金斯被叫走是為什麼?有人覺得他今天排爆任務執行的不恰當?”吉爾問。
“應該不是。在這裡,拆除炸彈並不是排爆小組真正的目的,而是儘可能的避免傷亡。今天沒有人因為那顆炸彈而受傷,不是嗎?”肖恩說著說著,便來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口。
“好吧,一會兒一起去吃晚飯?”吉爾聳了聳肩膀。
肖恩在心裡有些好笑,記得以前作為文森特的時候,那傢伙從來不會主動約自己去吃飯,就連在餐廳裡他們都鮮少坐在一張桌子上。
只是不管怎麼樣,豪金斯被叫走讓肖恩不由得好奇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和吉爾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肖恩接到了豪金斯的電話,對方讓他去他的房間。
“我們正在吃東西。”吉爾雖然笑著,但是肖恩知道他不大高興。
“好吧,兄弟,我會叫其他比較有意思的朋友來陪著你。”肖恩朝史內普他們招了招手,對方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他們曾經是文森特的組員。”
肖恩去到了豪金斯的房間,對方坐在他的書桌前,書桌上一個紙箱。
“什麼事?”
“給你的。”豪金斯將箱子向肖恩推了一下。
“給我?”肖恩愣了一下,將箱子開啟,裡面是一些乾淨的內衣褲,還有幾盒吉百利的威化餅乾。雖然軍營裡也提供一些零食,品種豐富,但是豪金斯給他的這個箱子很明顯是某位女性從遙遠的美國託人帶給他的。
“我母親給我準備的,但是我用不上。”豪金斯點了一支菸。
“好吧,零食我相信你不需要,但是這些乾淨而且昂貴的內褲你不需要?”肖恩忽然鬆了一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想到豪金斯被叫走應該只是為了領回這個箱子,讓他輕鬆了很多。
“恩。”豪金斯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得提醒你,躺在床上抽菸確實很爽,但是並不安全。”肖恩在一旁坐下,他知道豪金斯還在為那顆舵盤式炸彈而耿耿於懷。
肖恩側過一下臉,瞥見檯燈旁邊的一份檔案,因為光線和距離的關係,他只看見了幾個單詞,比如說“晉升”、“聯合國”等一些字樣。
頓時,他呆住了。
豪金斯要晉升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將要離開巴格達了?
肖恩很想伸手去拿那張報告,但是豪金斯就趟在那裡。
“你想看那張紙的話,可以拿來看。”豪金斯的香菸垂在床邊,彈了彈。
肖恩拿過那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