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旁邊突然伸過一隻手搭到她的身上,接著程少臣把腦袋也湊過來。他的樣子有點迷迷糊糊,應該是被她吵醒了,揉著眼睛睡意矇矓地說:“我們重新開始吧。”
沈安若抓起他放到她肚子上的手,扔到一邊去,把他的腦袋也從她腿上挪開,啪地關掉床頭燈:“別說夢話,快睡覺。”
日子總要繼續。第二天,沈安若助理如平時一樣提前一刻鐘就出現在辦公大樓,妝容精緻,衣著熨帖,與正在清掃的保潔人員和氣地打招呼,微笑,她們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友好。
周經理他們給她打電話彙報或討論工作,或者中午吃飯時遇見時,也談笑如常。
昨夜彷彿就是大家集體參演了一出話劇,戲落幕了,演員們就迅速脫身,各自迴歸正常生活。
只有孫愛麗,沈安若對她有一點點的歉意,畢竟她與自己最熟,與程少臣之前算有交集,也曾一度談到他的話題,雖然她無意欺騙戲耍,但到底瞞了事實,如果孫經理怪她,(奇*書*網。整*理*提*供)其實她也難辭其咎。但吃完飯時在樓梯上遇見時,孫愛麗不等她開口,就先摟了她的肩輕捏:“大家沒惡意,只是喜歡你,所以逗你玩。別生氣。”反倒令她不能成言。
下午辦公室送來新的會議調整表與領導行程表,研究了一下,新任董事長每個月固定需要出現的華奧的時間,果然只有兩個半天,而且其中只有一個半天是她躲不掉的。
事實上後來程少臣如果臨時要到華奧有公事,都會先撥了電話給她:“今天我有事到那邊去一下。”然後告訴她到達及可能停留的大概時間,令她不禁要無聊地猜,董事長大人究竟想讓她速速回避,還是要她盛裝到門口接駕。
但是工作之外的時間他就沒這麼有紳士風度,總是不請自來,自由自在地登堂入室宛如進出自己家門,雖然這裡的確曾經是他的家。沈安若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明明沒有答應過他任何條件,但他偏偏自動自發地把她的沉默視作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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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她多事。那天早晨沈安若起床時他睡得正熟,她存了心讓他遲到,也不喊他,但她偏偏一時腦抽地替他找了出門要穿的西裝與襯衣,還多此一舉地替他都重新熨過,因為總不成要讓他衣冠不整地從她的家門出去,那樣沒面子的人只會是她。
後來幾天他就總有種種的藉口在晚上出現在她面前,第一天是送鑰匙給她,因為他出門時為了鎖門順手拿了備用鑰匙,再後來有時為了取東西,有時是其他奇怪又不好拒絕的理由。沈安若對他通常愛理不理,或者存心找碴,攪盡腦汁想弄走他,但成功的時候不太多,反而常常被他拐到床上去。
他們剛剛結束一場耗神耗力的糾纏,程少臣的大半身子還俯在她的身上,將臉埋入她的胸口,很久都沒動。
他弄得她呼吸困難。沈安若沒把他推開,於是扯扯他的頭髮:“程少臣,你費盡了心思,柔軟著身段,就為了把我這種沒姿又沒肉的女人騙到床上,你不覺得掉份兒嗎?”
程少臣依然保持著那姿勢。她以為他睡著了,於是試著從他身下鑽出來,結果他卻突然抬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他眼裡有小小的火苗一閃而過,額角的頭髮還微溼。沈安若以為他要發作了,然後像小說裡的男主角們那樣憤怒起身,揚長而去,結果他的聲音異常的平靜:“沈安若,我教你一課,平時你怎麼找碴挑釁都成,但千萬不要在這種場合。”
他的聲音足夠冷靜,但接下來的行動卻十分的不冷靜,結果吃大虧的還是她自己,以至於隔日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來,幸好第二天是週末。
果真是很難忘的教訓。
很巧的是,那個週末晚上她的例假比平時提前了幾天到達,肯定是拜他近來對她身心俱虐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