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必須承擔起之後和周邊貴族交接、和國王派來的調查人員交接的責任。
但他儘可能選擇了較為溫和的語句來描述那些太過聳人聽聞的部分——
比如舊馬廄區地下那堆積如山的屍骨,以及這片土地僅差一步就會被一個恐怖的夢魘造物腐化的事實。
畢竟,那位「貝爾姆少爺」在當時已經兩隻腳都踏入了現實世界!
這些事情,他說出來恐怕會給人以聳人聽聞之感,倒不如讓在場的人親眼去看一下,才能讓他們更好地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高文的講述暫且告一段落,大廳中陷入了短暫而死寂的氣氛之中。
直到幾秒鐘後人們不安的討論聲才終於響起,那位聖光教會的牧師在胸前不斷畫著神聖的符號,試圖以此來驅散盤踞在他心中的恐懼。而那位幾乎已經完全白了頭、如今作為康德堡騎士教官的首席騎士先生則忍不住高聲發問:「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關於這片土地的未來,康德子爵已經留下安排……」高文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了維克多·康德留下的那些信函,「康德子爵雖然被夢魘所困,但他仍然是一名頑強的勇士,你們應該感謝他,他用自己靈魂最後殘存的力量給所有人安排了出路。首先關於領地的繼承權……」
等把康德子爵留下的安排一條條交代清楚,又勉勵了在場的管事們一番之後,高文把自由討論的時間留給了在場的人。而他自己則表明立場般地離開了高臺,自顧自地去大廳西側的茶桌旁休息。
這是一種姿態,表示塞西爾家族不會借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吞掉康德領——
這種吞併在這個時代並不少見,尤其是在第二王朝成立之後,王室對各地貴族約束力大幅下降,王國各邊境的小貴族相互蠶食爭鬥屢見不鮮。而高文卻特意做出了這種姿態,這是為了讓在場的人安心。
不過顯然有人有不同的想法,他剛坐下沒多久,一位矮矮胖胖、穿著黑色外衣的中年人便走了過來,他在高文面前鞠躬致意,臉上帶著恭敬而略有些緊張的神色:「公爵大人,我是康德子爵的顧問,帕德里克·波姆,有些事我想跟您談談。」
「老子爵的顧問?」高文看了這位矮胖的先生一眼,後者看起來憨厚可掬。
而且頗有幾分學者的儒雅之氣,倒是很符合「貴族顧問」這一身份形象,「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失去了領主,更糟糕的是還失去了管家卡特先生,沒有了統領全域性的人,我這個小小的事務顧問竟然要承擔起維持整個領地秩序的重任,我很擔心自己的威望是否足夠……」
帕德里克有些緊張地站著說道,第一次直接面對高文這樣的橙色品質出土人物顯然讓他壓力很大,「因此我和幾位先生商議,希望您能……暫時成為康德領的代行領主,幫助我們度過這最艱難的時刻。
當然,這個要求實在是很逾越,您不答應也沒關係。」
高文揚了揚眉毛,卻並沒太多意外的神色:「你是說,讓我暫時代行領主之責?」
「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帕德里克無奈地攤開手,「您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有威望、最有能力的貴族。除了您,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控制住局面。
而且您還直接拯救了這片土地——於情於理,我想都沒有人會對您的接管表示反對意見。」
然而高文卻只是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無意成為康德領的領主,哪怕是代行的。」
帕德里克顯得有點不安:「可是……」
「我還沒說完……」高文擺擺手,「我在這種情況下成為康德領的領主,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領地之外的其他貴族們卻不一定會怎麼想,康德領只是一片小小的土地,我不希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