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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胡亂一抓,竟然抓到了。

“好險。”我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啊。”曾依然顯然被嚇到了,聲音低了許多。

“沒事。”我道。

心情愈來愈低落了,蘭金陵和白井湊成一對,江微心裡一直住著鄭海波,曾依然惦記著她的板報和學生會,宋佳文也幾天沒見到人了(為什麼會想起他),我周圍的人一個一個有了中意的人和事。但在他們眼中,那些重要的物件都不是我,我又找誰來當那個重要的人或事呢?我既希望周圍的人得到幸福,又妄想著他們是因為我才感到幸福的,這樣就不會被排除在外了。

其實這樣生悶氣有又什麼用?讓曾依然不舒服,我心裡就真正好過了嗎?見我一直低頭不語,曾依然以為我還在生她的氣,口氣早已軟了下來:“紅葉,我最近真的很忙,忽略了你和江微。你也知道學生會的事,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其實想在學生會好好幹,一步一步提升,你知道我是個有野心的人,你和江微會理解我的吧……”

我揚起笑臉道:“我和江微當然理解你,你要好好加油!”

任何人都免不了多嘴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一天中午,我和往常一樣吃過午飯,因為連夜的晚睡終於熬不住迷迷糊糊在床上睡著了,朦朧中來到一片銀裝素裹的開闊之地。放眼望去,只有我一人獨自艱難地行走著,留在雪地裡的腳印深深淺淺,尤其突兀。在這麼一個靜謐的世界裡,我清晰地聽見鞋底與地面摩擦的“咯吱”聲,反反覆覆在我耳邊單調地響著,一聲高過一聲,漸漸像是要變成噪音。我一動不動地看著逐漸消失於地平線的那個慢慢變小的身影,直到行動的小點在最終被白色吞沒的最後一瞬,心終於顫抖起來,人也頓時驚醒了過來。

我慌忙起床四顧,發現宿舍裡早已人去樓空。我抽出埋在枕頭裡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四點四十五分,正是第一節課下課的時間。睡意已然全無,心依然咚咚跳著。我回味著這個奇怪的夢,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窗外有孩子們在尖聲吵鬧,我彷彿回到了童年:遍地的藜蒿,我和奶奶在藜蒿地裡燦爛地笑著……我偶爾也感到十分孤寂,害怕時間的流逝,時常往前走一步便急不可耐地回望之前的自己。

不想去上課。

我又躺倒在床上,這一次怎麼也睡不著了,傻睜著眼看著粉白的牆頂,嘴裡漸漸有口渴的感覺。突然特想喝芬達,於是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付了錢之後,我立刻扭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滿意地打著辣嗝,真爽!期間我無意識左右四顧,赫然發現前面走著的人正是白井。我忙叫住他,內心竟然有一剎那的激動。

我:“真巧啊。”

白井:“嗯。”

我:“去哪?”

白井:“宿舍。”

我:“哪一棟?”

白井:“H棟。”

我:“正好順路。”

白井:“是啊。”

我:“最近過得好嗎?”

白井:“還行。”

對話毫無營養地進行著,我漸漸尷尬起來。身邊的白井倒挺愜意的,吞雲吐霧一番之後,又拿出一顆口香糖塞進嘴巴里,順便把瓶子遞給我:“要吃嗎?”

我倒出兩顆,把瓶子還給白井。

該說點什麼好呢?我的思維飛速運轉著。蘭金陵突然蹦進了我的腦海。對了!這不是個大好時機嗎?我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那個,白井,你認識蘭金陵嗎?就是上次我身邊的那個女生。”

白井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好像有印象,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

白井:“說吧,半頭話我最討厭了。”

我:“一句兩句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