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的鋪子叫錦衣衛砸了,夥計因有身契,都抓等發賣。三奶奶看著可要買回來繼續做買賣?”
林貞道:“我記得那兩口子原是良民,到明日贖他們出來,若還肯幹便再支個鋪子,三嫂也有些零錢。若不肯幹,舍幾兩銀子與他們,叫他們回鄉或是另尋生計吧。世人經了錦衣衛一遭,等閒的都唬破了膽子。十分不肯再住京城也是有的。”
三奶奶搖頭:“罷了,我沒那本錢,旁人也犯不著礙著臨川候家來買我的東西。還是指著祭田裡的出息吧。”
“祭田能有幾個出息?餓不死就不錯了。”
大奶奶苦笑:“罷罷,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兒。四嬸兒無須操心,二嬸帶了孩子回孃家,那孩子日後也算不得孟家人。除去你們兩口子日後生的,我跟你三嫂通指著三哥兒一個,我還個小莊,日常儘夠了。你若看不過,年節下與孩子們幾身衣裳便是了。”大奶奶自來聰慧,就是哭著也沒哭壞腦子。她深知來日方長,一次把人情使盡了,一個弄不好兩下里扭上,那才叫沒有回頭路。日後仰仗的地方多著呢,何況一家管一家的事,自家不立起來,莫不是兩個女兒也看叔嬸臉色過活?待孩子們長成人,還有十幾年吶!
自強自立的人素來討人喜歡,林貞丟開那一邊,又問:“朝上還有甚新聞?”
丹旭回道:“魯王不知為何,緊抓著此事不放。倒是太子殿下替榕王求了幾句,街頭巷尾都在傳。也是要過年了,從輕發落的意思。”說畢頓了一頓,“再多小人也不知了。”
丹旭算個能幹的,可他不過一介布衣,只聽的到些許市井流言。朝上早吵成一團。按說此事不大不小,說句到家的話,不過一個藩王,還是頂小的那個,就是聖上臉上不好看著些,於家國大事毫無關聯。牽連至此,無非是魯王那見不得人的心思。
先前魯王想拉攏榕王,卻被榕王所拒,心生埋怨。逮著機會了便落井下石,先要一窩端了榕王一系,好叫剩下望風頭的有個警醒!也就是臨川候家還算嚴謹,不曾出了大錯才逃脫一劫。何況眉毛鬍子一把抓未必都能治死,不如逮個軟柿子捏得稀爛,叫那些還想著坐收漁利的看看牆頭草的下場!
偏又有皇后長期被勳貴出身的妃妾擠兌,越發失了從容,太子最恨勳貴。不曾站隊的人家苦不堪言!好端端的從祖上襲了一身富貴,貪念便有些,“從龍之功”又哪裡敢想?風雲突變的,大夥兒想吃個安穩飯罷了,誰料竟鬧出這等大事!一時觀望的勳貴齊齊皮緊,忙不迭的往魯王外家送禮!
勳貴的作為更是惹了太子。他本是元后嫡子,最名正言順不過,可恨勳貴們竟如此大膽!心裡狠狠記了一筆!面上卻一絲也不帶出來,一臉仁厚的背地裡在聖上跟前痛斥承平公等人帶壞了他“老實忠厚年幼無知”的弟弟,恰觸動了聖上的心思,惹的聖上對承平公等人動了雷霆之怒,當朝發作起來。太子樂的給勳貴插了一刀,偏還要裝好人,奏曰:“臣聞:子孫不肖,父母之心最憂!承平公太夫人已是可憐,臣不忍以子累母,太夫人之誥命本也源其夫,便是查抄也不可驚動老人。”
都要抄家了,能不驚動老人麼?魯王胃裡直犯惡心,虛偽至極!他也恨承平公跟著榕王屁股後頭轉,反倒說:“謀害皇子,豈能輕饒?便是全家流放也不為過!”
聖上霎時臉拉的老長!他最不想聽榕王真事!
太子好懸沒笑出聲兒來,忙搖頭道:“二弟此言差矣!雖承平公府欺辱百姓強佔良田之事氣病了四弟,卻也說不上謀害!孤知你心疼四弟,莫不是孤不疼?只是我等雖是皇家,卻也不好行蠻橫之事、叫天下人看著不像。何況稚子無過,女眷無辜,嚴懲有罪之人便是,何以牽連甚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孤聽不得那年幼稚子受苦累之言。”承平公府還有個孟豫章,孟豫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