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錘把傅明暉帶到樹林邊的大路上去等。 “怎麼就跑進樹林裡來了?”他問。 傅明暉怎麼好意思說,嫉妒使她面目全非,自己是在賭根本莫名其妙的氣? 只得胡亂解釋說,本想看看樹林風景的。 “你這柯南體質也沒誰了,你在地方必出奇怪的事。”呂大錘無意地說,“知道自己的特性,下回不要亂跑,至少在陌生地方,不要單獨行動。你不知道,剛才主公一抬頭髮現你不見了,居然會緊張了。好在我看到你向這邊來了,很快追到。不然看到吊死鬼,不嚇死你啊。” “我也沒預料到啊,誰能想到這種地方……”傅明暉驚魂已定,咕噥道。 不過,一回想起那吊死之人瞪大的眼睛,好像對她翻眼白似的,她就還是感覺心裡發寒。 “真會挑地方死。”呂大錘一臉混不吝的,“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啊。” 傅明暉一秒不怕了。 因為憤怒勝恐懼,呂大錘這樣胡說八道的,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這樣文藝的詩句? “別這樣說。”她很認真地對呂大錘說,“殺掉自己需要很大勇氣的,你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在當時得多害怕、多可憐。” 她自己,也曾有過這種經歷的。 無邊無際的絕望,看不到明天和未來,也可能和那個溺水的白妞一樣,渴望有人救。 可能被看到,能被救到的,都是極幸運的。 絕大多數,並沒有那麼幸運…… 那姑娘選擇殺掉自己,其實就是沒有選擇。 “對不起。”呂大錘怔了怔,道歉很真誠。 但傅明暉也能懂得他。 在七四九局的清潔處工作,每天面對太多死亡和異事了。並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見慣了生與死。 從心理學上來講,人長期處於一種負面狀態時,真的需要遲鈍和麻木,不然會受不了的。 太陽漸漸爬上頭頂,氣溫也在升高了很多。 但傅明暉一直感覺心裡冷冷的,直到羅昭過來。 “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估計得問你一些問題,你不要緊張。”羅昭對傅明暉說。 你在的話,我就不緊張。 傅明暉想說,但話到嘴邊就變成,“我好餓。” “我也好餓。”呂大錘也緊跟著說。 畢竟他們倆早上被羅昭拎起來搞體能特訓,都是空腹。 但看羅昭的樣子應該也沒吃早飯,但他太能忍耐了。 “那邊有家店鋪好像開店了,我去看看,馬上就回!”呂大錘保證地拍拍胸脯,又指了指柏油路對面。 果然很快,他拿了幾個當地的蜜糖椰子麵包和幾瓶特色飲料過來。 還感嘆,“全世界只有咱們中國小商家最勤勞,早上天才亮就出攤,晚上還連通宵的。比不得在國內享福,出來就是吃苦的。來,這雖然不是現烤的,將就吃吧。” 傅明暉機械的啃著麵包,喝著水,完全沒有靈魂。 “先不要回想,大腦容易出偏差。”羅昭的大手,罩在傅明暉的發頂,把她轉來轉去的小腦袋導正,看著大海。 “待會兒警察問的時候,你照實說就行,不要腦補,不要猜測,更不要擴大感受。”他囑咐。 傅明暉答應了。 但她很快發現,本地警察也太不專業了。 羅昭陪她去被問詢的時候,居然還在巫師在場,拿一種不知什麼的葉子,不斷拍打她的後背,嘴裡又念又唱,像小型跳大神現場。 雖然一點不疼吧,但這麼古怪,總會讓人不舒服的。 透過羅昭的翻譯,她順利完成在當地警察局的配合任務。 不過在和羅昭回來的時候,在她強烈要求知道事情全貌的要求下,羅昭還是和她詳細講了講。 樹林裡不只是一個吊死的人,是有五個。 一家五口。 一對夫妻,三個孩子。最大最小全是女兒,中間是個男孩。 這些都不用調查的,在這個小小的島上,土著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很多都互相認識。何況這一家就在碼頭上開了家烤魚店,生意很不錯。 警局裡就有一個人是他家的常客和鄰居。 據那個人說,這家人一直生活很順利,也和睦,沒聽說過有什麼爭執。況且經濟條件在當地屬於小康,所以想不出什麼原因,讓他們這樣想不開的。 目前看,沒有謀殺的痕跡,都是自縊。 那麼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