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許傑靠在牆上,滿臉地諷刺,眼中莫名悲涼,“為了這兩個字,我隱忍付出的太多了,知道我為什麼給她取名叫許若嗎?又為什麼只敢以她大哥的身份靠近她嗎?因為那車禍後的半年,她只要醒來就一動不動,神情呆滯,眼底如死灰般,而只要我一靠近,她就簌簌發抖,嘴裡低聲哀求:許子揚,許子傑,你們放過我吧。
她把我和你劃分在了同一個國度,讓她深深恐懼。可能是因為那蠱的影響,讓她產生間歇性的失憶,但每次醒來都是重新回到車禍前,她緊緊抱住自己在床上翻滾,彷彿那疼再次折磨著她,醫生說那是一種記憶重組,傷害太過刻骨產生的假象。
直到半年後,她又一次失憶,然後將前事全部忘記,包括自己的名字。那時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記起從前,卻沒了勇氣告訴她我的名字,為她取名許若,給她新的身份,退守到兄長的位置。許若的若字,是諾言的諾的一半,當初我許她唯一沒能做到,僅以後半生的名義向她承諾,這輩子護她周全,保她安若。”
原來許若的名字是這麼由來的,我鈍鈍地想。悄悄看向許子揚的位置,只見他面色慘敗,眼底聚斂的不是風暴,而是無以莫名的沉痛。
良久之後,才聽許傑,不對,是許子傑道:“子揚,我能為她做到如此隱忍,你能嗎?為什麼不還她一個平靜,讓她找個平凡的人結婚生子,祝她幸福?如果你對她還有一點不忍的話,放她自由吧。”
卻聽許子揚啞聲道:“我做不到。當我站在墳前,感覺心被撕裂時,我就對她無法淡忘;當我從浩子那聽聞吳市有個人與她長得相像時,我就沒法平靜;當我在學校與她偶遇時,我就再也收不回邁向她的腳步。如果不是我給的幸福,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也不會對她祝福。子傑,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不要再阻擾我,否則我真的會翻臉不認人。”
門在我驚然的目光中被開啟,我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大咧咧地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然後我看到一前一後那兩雙黑眸都浮現震驚,許子揚上前一步拽住我胳膊,急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指尖的力度有些重,微微發疼。
很想撒謊說自己只是剛到,可我那愚鈍的表情怎麼瞞得過那兩雙利眼,只能勉強笑了笑,不著調地回道:“呵,原來我就是餘淺啊。”
一句話出來,兩人的神情又一致地恐慌浮起,“若若,我。。。。。。”許子傑在那處低喚,後話卻梗在喉間,神色極其痛楚。我側頭看了看許子揚,低聲要求:“我與他談談好嗎?”
等許子揚走開後,我朝裡頭的男人比了一比,“呃,換個地方吧,這裡談話實在不雅。”確實,男廁門口,他在裡面,我在外頭,怎麼看都有點不倫不類。後來選擇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我轉首看了看倚在病房門邊的身影,他也正看向這邊。
突然冒出一個成語:虎視眈眈。許子揚此時的樣子就給我有這種感覺,他就像護住幼崽的老虎,我就是原本在他懷中的幼崽,只稍一走遠,他就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撲來。
忍不住笑了下,扭回頭時正對上許子傑的視線。故意如往常般沒心沒肺道:“許若這個名字不錯,我挺喜歡的。”唇角的笑在看到他眼中的痛楚時變得僵硬,我想了想道:“許傑,別這樣,這沒什麼,我不會怪你啊。”
“那是你忘記了過去,如果你記起來。。。。。。”
“那就不要告訴我啊,如果那段過去真那麼痛苦的話,忘記就忘記好了,我現在做許若,不是也一樣好好的麼。”
他怔住,許是沒有預料到我在聽到一些真相後的態度是這般。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這個動作以前常做,“你說要護我後半生周全與安若,這個承諾還有沒有效啊?”
“有效!”他神情變得激動,緊抓住我的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