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都要去爭取她。
當得知子揚為救她不惜孤身犯險深入敵營,且最後受傷昏迷不醒時,第一反應是他怕餘淺出事而影響到國外的卿微,但轉念間又覺心上不是滋味。站在病床前,看著滿身是傷呼吸微弱的他,心中沉痛。
從來他在我心中都是高高在上,被我崇敬著,怎麼就會這般了無生機地躺在這裡了呢?我對君子下了通牒,嚴令公安部全面封鎖,誓要抓出這個罪犯。草芥人命,蓄意謀殺,這一次,我要他再也走不出牢門!
萬幸的是,餘淺雖然背部傷得嚴重,但並無生命危險。可沒想她居然真受了丁嵐的激將,跑去那什麼五峰山為子揚求佛拜神。我冷眼在她身後看著,心裡想這個世上怎麼有這麼傻的女人呢?她可知道現在在為祈求的人,徹徹底底利用了她,即使最後擋刀拼命也不是為了她。
下山時,她已經兩腿發抖再走不動,背上更有血跡隱出來,是傷口崩裂了。我不忍看她如此,想要揹她,可她卻蹲在那裡不說話,拒絕的態度明顯又刺目,當場我就怒火中燒,又無可奈何,只好找來挑夫把她挑下山。
到了底下,發覺她臉上異常的紅,伸手一探,就察覺她在高燒,且半昏迷了。想也沒想就將她抱起,鼻間飄過她獨有的馨香,有些撩人。連忙摒棄心神,快速將她送進醫院就診,哪知她醒來就對我惡言相向,氣得我掉頭就走。
走出門時,我就清醒了,知道她這是在對我抗拒,對我排斥,她不願欠我人情。心有寒涼,即使她明知我是那個許她唯一的人,她依然選擇對子揚一往情深。
不得不承認,我和她是真的錯過了。苦澀從唇間蔓延,一直抵達到心底最深處。
計劃並沒有因為子揚的昏迷而停止,早前我們都已經部署好,所以有關丁年鵬的檔案資料,我按計劃送往了軍部上層,然後由中央下派特派員來調查。這一局爭鬥,我們一舉拿下。與此同時,卿微得知子揚出事,在國外再也呆不住,義無反顧地回國。
是我去接的機,長久沒見,她變得格外消瘦,知道是那血癥又開始惡化了。但幸而醫生團那邊已經初見成效,新藥即將問世,所以局面還在掌控中。我領著她去了子揚病房,心道他最心愛的女人回來呼喚,應該能把他喚醒吧。
每每開車去醫院,都能從車窗看到一個孤單的身影,起早摸黑的,像個望夫石般,很扎眼。她臉色蒼白的像鬼,纖細的身影都讓人擔心是否會被風吹走。
當卿微向我要求帶丁嵐和餘淺過去時,我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仇恨到頭後自當是想將那把尖刀插進對方的心口,她對丁嵐就是這種感覺。而之於餘淺,我想卿微應該是知道她是水雲軒的,愧疚有,但嫉妒會更多吧,所以她想有個了結。
我只遲疑了幾秒,就點頭同意了。向餘淺邁步而去時,體內有惡魔的因子在沸騰,血液四竄中更有偏執的興奮,誠如當年我對她戲謔的惡意,想看看她在知道真相後,發現傾盡所有愛上的那個人,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那時會是什麼表情?她會不會。。。。。。後悔?
可當我看到她凝立在病房內,默默聽著卿微與丁嵐的對峙,雙拳緊握時,我先後悔了。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真相揭開,她會受不了,會有事發生。
試圖截斷卿微揭露事實,把她帶離開,可是最後的時刻,她比我還要偏執,明知可能是深淵,也要一頭走到底。我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眼中光亮逐漸黯淡,最後變成哀漠,而當她冷冷分析大致相同的內情時,震驚於她的聰明與敏銳。
原來她從來都不笨,只是總以寬厚之心待人,不願以己度人。
子揚在關鍵時候醒來、怒斥、決裂,她揚著冷笑揮手。怒意橫生的她,讓我彷彿看到那個在101區鮮衣怒馬暢快淋漓廝殺的靚豬,傳奇與現實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