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當初我車禍的事,一直不怎麼感冒,嘴上不說,我知道他心裡可能存著怨。
我也不多說,轉移開了話題問:“這次怎麼突然回來了?”平時他最起碼得過上兩到三個月回家一趟,而且回來也就三四天,匆匆而回,又匆匆而走的。這次只隔了一個多月,居然就回來了。
“後期會有事忙,可能要連著好幾個月不能回來了,特意跟領導請了兩天假,本想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檢視看的,既然謝雅與你去過了,那就不用了。”
原來是這樣,我用餘光瞟了眼他,見他額頭有細汗沁出,“廚房裡熱,你出去等吃就好了,回來了就把軍裝脫了啊,紐扣扣這麼緊能不熱嘛。”他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等我端著菜出來時,就見他已脫去了外套,穿著白襯衫,袖子捋起,與下身的軍褲搭配在一起,仍舊英氣逼人。別說我要傲嬌,我這個老哥還真的挺英俊的,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微微眯起時有種邪魅撩人的感覺。
男色當如是吧。看過一本書,裡面有句話很乖僻。
所謂男色,就是撩撥了你繃緊的可以走鋼絲的神經,卻讓你感覺他尚在天邊,有時候,跟女人的貞操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它把男色與女人的貞操給比喻在了一起,獨特而怪異,又很恰當。
我常會想,像許傑這樣的男色,得要什麼樣的女人來抓住?所以,飯桌上,我就提了那麼一句:“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嫂子回來啊?”哪知他倏然神色變冷,狠盯了我一眼,就埋頭吃飯。我頓覺莫名其妙,這話哪裡惹到他了?
飯後他把碗筷收進廚房,往池子裡一扔,就留了個冷沉的背影給我,進了書房。
摸了摸鼻子,我也沒在意,僅以我這近一年時間的記憶來看,他對我生氣不會超過明天。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從臥室走出,就見他穿著家居服老神定定地坐在餐桌前,邊看報紙邊喝粥,視線向我這邊飄過,淡淡道:“去刷牙洗臉後出來吃早飯吧。”
我沒聽他的,興匆匆地跑到桌邊,香噴噴的清粥,是他煮的,豆漿油條,是他買的。隨手捏了根油條,一口咬下去,筷子輕敲在我手背,對面男人瞪眼:“牙也不刷就吃,髒不髒的?”我放下油條,高喊了一句:“不髒!”然後轉身往洗手間裡邊跑。
清冽的笑聲在我背後傳來,忍不住唇角彎起,小風暴和平度過。飯後許傑提出要不要出去轉轉,我想了想還是拒了,開學要準備的資料都沒弄好呢。他也不勉強,搬了手提出來,一人一臺,我找資料他上網,午飯時間也懶得做飯,就喊了外賣吃。
一天宅在屋裡,倒也時間過得飛快。後來覺得眼睛痠疼,就閉了眼往桌上趴一會,沒想倒是睡了過去。醒來時發覺人已經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了薄毯,屋內昏黑,許傑並不在客廳。起身找了找,沒找到他,見門房處沒了他的鞋子,想必是出去了。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空間內格外響亮,把我嚇了一跳。
“喂?你去哪了?”
“領導來電,臨時有緊急軍務,我在回程的路上了。”
“啊……”我頓覺失望,居然就回家住了一天,悶悶道:“家都成你的旅館了。”對面傳來輕笑,無奈地嗓音穿透過來:“若若,等這次忙完,我會放個長假,到時候一定不把家當旅館,呆到你厭煩。”
我立時笑了,其實也不是真怨怪他,知道部隊裡頭不比外面,往往一個軍令就得立即執行,領導電話打來催促,那定是緊要事情。只是心疼他這樣來回趕,難怪眼斂底下的陰影消不去,好不容易就那兩三天假期,全都在路上了。
最後只能叮囑他開車小心,掛電話時,他在對面輕喚:“若若……”
我輕應了聲,等他下文,但喚了聲名字後就是短暫沉默,就在我打算詢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