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的脖子上,已見血痕。
我雖然沒有被用刀架著,但是身後勒住我的男人十分用力,卡得我脖子很緊,幾乎喘不過氣來。我朝蘇敏使眼色,暗示她立即去喊人,她神色極度驚怕,但還是悄悄地閃進了安全通道內。
那方有保安在試圖安撫兇徒的情緒,從他們的對話中也大致聽出了什麼事。原來這兩個男人是兩兄弟,之前他們的母親因為腦淤血被送進來急救,可當時主刀的醫生正在動另一場手術,只能安排副職的醫生先救援。
如果沒事倒也算了,偏偏出事了,他們的母親在急救中不幸去世,醫生出來說抱歉時,兩兄弟當場就暴怒了,拽住醫生要他賠命。旁邊人上前勸,被他們都傷了,然後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醫院保安都衝了過來,他們就架著醫生一邊退一邊吼著要見院長,要求醫院賠他們母親的命。
於我來說,當真是無妄之災。依稀想起之前站在樓上時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就是這兩兄弟邊哭邊推著病床衝進醫院。當時還在想這可能又是一場悲劇,卻沒想悲劇轉到了自己身上。
許子揚趕來時,神情是極度危險的陰霾,他沉鶩看向挾持我的男人,“你要什麼條件我都能滿足你,現在你先鬆開她脖子,她喘不過氣了。”這時警察已經趕到現場,但卻因人質而不敢輕舉妄動。
暴怒又悲慟的男人,情緒早已失控,哪裡聽得進任何話?只嘶吼著要找醫院給他們母親償命,就在我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時,忽覺身後一鬆,而那方許子揚已經動了,他快速閃身到跟前,拽住我胳膊就往懷裡帶。一頭撞進他胸口,窒息驟緩,我拼命呼吸了幾口氣,才回過頭去看,只見那方兇徒已被警察制服,而子傑和蘇敏也在。
只要腦中一轉,就大致瞭解怎麼回事了,他們在得知這事後定是分頭行動,許子揚負責吸引正面的注意,子傑和蘇敏則悄悄繞後面去夾擊,配合十分默契。
兩名暴徒被壓著走了,他們嘴裡仍在哭嚎著,聽著尤為淒厲。我心有餘悸地看著,莫名覺得難過,這就是醫患問題,如今病人毆打醫生護士的案例越來越多,為什麼人們會變得如此暴躁?原因還是在於醫療機構的不完善。雖然可能他們的母親就算是醫術好的主刀醫生來急救,也不見得就能救活,可在病者家屬看來卻不如此,這其中缺少的是有效安撫。
圍觀人群疏散,我們也乘坐電梯回樓上,經剛才一事,我到現在都還慘白著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是真的怕,那一刻生命受到威脅時,我迫切想看到許子揚。
等電梯一走出來,身旁突然傳來子傑的怒吼:“不要碰我!”
我被嚇了一跳,驚懼地轉頭去看,卻見他怒瞪著蘇敏,表情陰沉。而蘇敏原本伸了要去扶他的手,一點點縮回,“你是在怪我嗎?剛才我。。。。。。”
“你住口!蘇敏,收起你委屈的表情。你是一名軍人,你學過最好的搏擊術,我教過你那麼多,你的臨場反應去哪了?你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被挾制,而你卻落荒而逃,以後不要說我是你的教官!”
我身形一動,想去勸說當時情形不是那樣的,蘇敏有想救我,可事情太突然了,但被身旁的男人拉住,他朝我搖了搖頭,而看向蘇敏的眼神也帶著深濃的暗幽。從他散發的氣息,我察覺到,他不喜歡蘇敏,應該說是帶了點厭惡。是為子傑覺得不甘和憤怒嗎?
蘇敏的神色很悲哀,她幽幽地問:“你的意思是當時就該我被抓為人質也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對嗎?是這意思嗎?”
“是,如果是你被挾制,以你臨場應敵經驗可以有效掌控住情勢,並能抓住敵方的弱點而給以反擊。這是身為軍人必須有的自身覺悟!”
我有些不忍看蘇敏的神情了,子傑這番話說出來,傷入骨。
只見蘇敏仰起頭,“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