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機,立即撲過去道:“讓我打個電話。”
護士沒有為難我,將電話機拿到了吧檯上,我顫著手指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自從接二連三手機落掉後,我腦中開始儲存某人的號碼,十一個數字牢牢記在了心裡。可是電話那端漫長的手機彩鈴聲在吟唱,始終沒有人接起,直到時間過長中斷,我不死心再撥,依舊如此。
終於連身旁等候的護士都看得有些不忍了,小聲問:“餘小姐,是程先生不接電話嗎?你要不先回病房掛上點滴,等晚些再給他打?”
我微轉頭,看到她的眼中有著憐憫和同情,是以為我被送進醫院後就冷置在此了嗎?張口欲解釋,卻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醒來後身旁一個人都沒,就連程磊也只是將我送到這裡離開了,這不是冷置又是什麼?
重回病房躺下,護士讓我翻過身,揭開後背的衣服,將紗布拆解下來,又重新上過一遍藥。等到點滴打上後,一邊收拾醫療物品,一邊緩聲道:“你別急,晚些我幫你打電話給程先生,總能打通的,費用單子出來了,還得向他報備一下的。”
見我不說話,搖了搖頭往門邊走。電光火石間,我察覺不對,抬起頭喚:“等等,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知道啊,程先生離開前留了號碼,說你如果有任何反覆都打他電話的。”
我的心又活過來了,激動地坐起身,急聲道:“給我,把他號碼給我。”在我堅持下,護士轉身去查詢登記的號碼,並且好心地借了自己的手機給我用,不用我再度下地去護士臺打電話。
輸入數字,很快就撥通了,響過四五聲那邊就接了起來,清冷的聲音在那端:“喂?哪位?”是程磊!我緊握住手機,深吸了口氣,“程磊,是我,餘淺,他怎麼樣了?”
那頭陷入沉默,我的心也開始往下沉,難道。。。。。。就在我快受不住這煎熬,絕望糊滿心時,程磊的聲音像極遠又像極近地簡單幹脆:“他還沒醒,失血過多,陷入重度昏迷中。”
“。。。。。。”
在等待程磊到來的半小時內,分分鐘對我都是煎熬。我不敢去想許子揚聊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然後渾身插滿管子的樣子,更不敢去想程磊口中的重度昏迷會有多嚴重,只能任由腦子停滯著,一片空白。
點滴有意調到最快速度去滴,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消極抵禦,我可能連走到許子揚病房門口的力氣都沒有。程磊進門時,我剛好按了鈴讓護士幫我拔針頭,手背因為之前那次青腫了很大一塊。
他瞥了眼後問:“你能走動了嗎?”
我將手藏在身後,堅定地點頭,並且催促:“走吧。”他沒有多說,指了指洗手間道:“先把衣服換了吧。”我低頭看了眼,儘管心裡著急,也知道確實不該穿著病服去看他。一頭鑽進洗手間,用最快速度換好衣服,盯了眼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的像鬼,沒有一點血氣,而且多處有劃傷,全是細小的血條口子,頭髮又亂糟糟的。開啟水龍頭,拿水壓了壓,稍稍整理了下儀容。
在去的路上時,我才得知原來許子揚被送往了軍區醫院,那裡有最先進的醫療裝置,更有專門為他這種高幹準備的特殊病房,一般人還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可是即使在程磊的帶領下,我跨進了軍區醫院的大門,也被攔在了VIP病房門外。
雖然離事發到送醫已經過去了一天,可門前仍然擁堵了好些人,有些穿著軍裝的人堅守在門邊。聽到程磊陳述後,有人進內去彙報,周邊的人都看著我,門從裡面被開啟,出來的卻是許夫人和丁嵐。
一向威儀高傲的許夫人,滿目都是悲慟,看清是我後,沒了以往的高階姿態,直接上來揮過一巴掌,我被打得頭往旁偏,緊抿的唇內只吐出一個冰冷的字:“滾!”
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