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揚過去式的女人,她坐在這裡,坐在他的床前。在我們進來前,她靜靜凝望那張沉睡的臉。
似乎有什麼在噴薄而出,又似乎被什麼堵塞住,找不到出口。迷路,我成了迷路的羔羊,不知道絲絲繞繞抓撓著心的是什麼,只感覺空空的。
她澀澀一笑後,側過身,又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悠遠漫長,隱藏著的疼,明亮劃過每個人的眼睛。丁嵐比我要沉不住氣,她幽幽而問:“你是他的誰?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卿微收斂了眼中的哀意,轉眸看向丁嵐時,彷彿換了個人,唇邊揚起的弧度似笑又似嘲諷,“丁嵐,我是他的誰,輪不到你來問。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來這裡?”
“什麼意思?”
“你父親丁年鵬正在接受上級調查,隨時都可能被雙規,你這個女兒居然還滯留在此,當真是不孝。”輕柔的斥責,比尖刀更銳利。
丁嵐瞬間臉色變得慘白,聲音顫抖著:“你胡說,我爸爸不會被雙規!”
顧卿微婉柔而笑,我在旁看著,覺得那笑孤冷中帶著狠意,只聽她說:“雙規不雙規,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如果我說,你父親貪汙受賄的罪證已經確鑿,現在走得不過是形式,你信還是不信呢?”
這回丁嵐顫抖地更加劇烈了,滿目都是震驚,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呵,如果你不姓丁,如果你不是丁年鵬的女兒,你以為子揚會看你一眼?回去問問你父親,對陸海這個名字可還有印象?”
我心中一抽,直覺去看丁嵐,從她的臉色可分辨,陸海這個名字她知道。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然後由許子揚暗箱操作?結合之前丁嵐接的那個電話與眼前的訊息,基本可以斷定丁嵐的家裡出事了,她父親可能要被雙規。
“陸海是你誰?”
“他是我父親。”
“不可能,他姓陸,你姓。。。。。。”丁嵐倏然住口,眼睛瞪得很大,卻已若有所悟。
的確,不是一個姓不代表就不是父女。果然,顧卿微輕笑著說:“我是他的私生女,自然不跟他姓了。因果迴圈,當初丁年鵬把我父親送進那裡頭雙規時,他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同樣的貪汙受賄罪名,但是他的數目要比我父親當年大上不知多少倍,你說,他還能等到出來的那一天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絕!
就我所見,丁嵐的情緒在崩潰邊緣,她連連搖頭:“我不信,我不信子揚會這麼對我。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從62區陪著他到101區,後來不玩了,我也一直都陪在他身邊,看著他身旁女人變換無數,看著他最終走向我。”
顧卿微一聲冷笑打斷了她,臉上是說不出的諷刺,“講傳奇?論年數?你有我認識他的時間長?62區開區只有幾天,我們就在傳奇認識了,從相識到相戀,再到相愛,度過了無數個浪漫瑪法夜。若不是因為我後來出事不玩,你以為輪得到你?嗯?”
丁嵐驚惶地看著她:“你是。。。。。。”
“她是卿我微城。”我淡淡接過了她的話,聽到這裡,再聯絡名字,所有想不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眼前的顧卿微,就是當年那個背在唯一身上的妻子,也是我傳奇愛情的終結者。
顧卿微轉向我時,衝我笑了笑,只那一笑我就看出她是知道我是水雲軒的。
覺得有些諷刺,曾經傳奇中站在唯一身旁的三個女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聚首在了一起。誰長誰短,誰最重要,顯目又清晰!
只見那方顧卿微轉過目光,纖細的手輕撫著沉睡男人的臉,悠遠開口:“若非當年我父親雙規,母親患上憂鬱症,我和他又怎麼會分開呢,我是那麼的愛他啊。一晃眼就是一年,他來找我時,我將真相告訴了他,他抱著我發誓,一切有他。從那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