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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心中一窒,他做這樣的安排在常理,留在省城這邊確實諸多麻煩,許父與許夫人回去C市,或許才能得到平靜。但聽他的口吻似有著去意,彷彿這一去就定了什麼似得,而且他最後雖是問句,卻有種想要我陪同的強烈感覺。

但是,C市。。。。。。那塊埋葬了我所有傷痛與悲哀的土地,我還有勇氣踏上嗎?惠芬說我臉上的笑容太過苦澀,眼中的光芒時而尖銳時而脆弱,那是因為心中的毒瘤始終沒有切除啊。

許子揚,這個躺在我身邊的男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向我解釋顧卿微這件事,所有的感官認知,都是我透過自己的觀察與猜測來恆定的。但這些都不是出自他的口,我消失的那一年半,他或許愧疚,或許迷茫,或許痛苦,也或許懺悔,可始終都沒有捨棄顧卿微。

該說他是情深義重呢,還是他本就心中拔不掉顧卿微這根刺?

其實能夠理解,誰無少年情懷時,最初的最初,他先愛上了顧卿微,不管後來為權還是為名或自身利益,籌謀天下,攪翻政局,扳倒丁年鵬,有一點始終沒變,他對顧卿微有著憐惜。誠然他現在愛我如斯,我也不再懷疑他的愛,但顧卿微始終都是我與他之間的隔閡。

有些事,不去提並不代表就一無所知,半年多前他意識到許家出事時,在能力範圍內為我謀劃,對顧卿微自然也做了一系列安排。否則顧卿微如何能夠安穩治病,身旁還有體貼照顧的人。

那次顧卿微找我攤牌之後,我後來又去了那家醫院,不說想調查什麼,只是不想一再被有心人矇蔽,我完全有理由懷疑她的動機和行為。卻被我發現那天看到的那個男人,其實也是那家醫院的醫生,仔細一打聽,就得知原來那名醫生是從國外回來入駐這家醫院的。時間上一推算,基本上與當年事發時間吻合,極有可能就是參與顧卿微製藥研究裡的一員。

另外,還得知一個意外的訊息,居然顧卿微一直都住在這家醫院裡,在VIP病區,她有一個特有的病房。至於什麼病症需住院這麼久,那已無需再猜測,自然是血癥。這件事仔細一想,也不會太過意外,當初那場車禍幾乎要了我的命,我們身體裡有著子母蠱,恐怕受蠱牽連,她也差點致死。

後來我體內的蠱莫名消亡,於我來說是件好事,但於她來說卻是致命的。也可以說,她因為血癥苟延殘喘著活在這世上,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也許會對她抱以同情,她的命運確實悲慘。可誰的命運又好呢?老天爺一手主宰了每個人的命運,笑看著我們浮浮沉沉。

從醫院出來後,我深思了很久,可以肯定這期間都是許子揚在照顧她,他對她不管有沒有情,還餘著責任。事情可以想得很通透,但卻無法控制心中的介意,尤其是,他從未對我坦白這些事,總是避而不談。

心的距離,往往就是一念之間,那個晚上,我沒有答應陪他一起回C市,選擇留在這裡。從他的輕嘆中,可以聽出他有些失落,卻又拿我無可奈何。若換了以前的他,可能會強勢惡霸地不顧我意願,直接壓了人就走,但如今的他卻只是背後嘆息。

就如我不會再像曾經那樣虐來順受,什麼都隱忍。在時間的洪流裡,我們都改變了,情感的牽繫看似牢固,實則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什麼而繃斷。

那天早上,許夫人起得很早,頭髮梳理得光順,身上的衣服也有意打理過,看起來挺精神的。是程磊到樓下接的我們,抵達看守所門口時,時間還很早,許子揚說要到中午,於是就等在外邊。從許夫人凝望的神色來看,沒有一絲心焦,只是帶著虔誠的目光等待。

終於有警衛出來,許子揚上前與人交涉,他朝我們示意了下,就先走了進去。我看到許夫人雙手緊握到發白,走上前輕聲勸:“別緊張,他們很快就出來了。”她神色微怔了下,向我看來,唇動了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