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嚥,筷子挑了幾下後,忽然說:淺淺,我們分手吧。
我愣在當場,就坐在他的右側,身體挨著身體,連他那邊的炙熱猶能傳遞到我這邊。前一刻裡,我們還在床上抵死纏綿;後一刻裡,他對我說分手。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聲音卻堵在喉間,男人說分手,需要理由嗎?
兩人從認識到同居,他從未對我有過承諾,所以提出分手時,我無從反駁。
那盤子蛋炒飯他還是吃完了,而我的這一小碗卻實在難以下嚥,說了聲抱歉就回了臥室。等走進後,才想起這裡是他的居處,既然分手了,我是不是應該捲鋪蓋趁早滾蛋。
彷彿他知道我的心思一般,跟在我身後進了門就說:“這個房子就留給你吧,我會將房產證過戶到你名下,明天以後,我不會再過來了。”
我回過頭,看他站在門邊,臥室外面燈因為比室內要亮,所以他的臉是埋在陰暗裡的,我看不清他此時臉上是何表情,其中有沒有厭惡的情緒在。但我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既然分手就表示斷了,我也不想留在這裡。”
這個地方,回憶太多,會觸景傷情的。
許子揚或許沒想到我會拒絕,走進了幾步,盯著我看了半餉,唇角輕揚而起,說道:“既然這樣,就折現吧。”說完,從抽屜裡拿出支票本子,刷刷刷甚是豪爽的填了個數字,然後將支票遞到我眼前。
我沒有看那紙,只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為什麼?”
我們不曾有過爭吵,我們相處融洽,我們有一同生活的兩年,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刻,拿著一張代表市儈的支票來侮辱我?即使分手,為什麼就不能是好聚好散?
看到他眸光明明滅滅,最終回了我兩個字:膩了。
☆、2。我不想與你睡
簡單兩個字,概括了所有我們曾經可能存在的愛戀,也為最後的分手做了完美的定義。
膩了,代表不愛了,不想再過下去了。
我沒有收他的支票,當時的反應自認算是清高,因為我用手指輕彈了彈那張紙片,然後“失手”一滑,掉落在了地上,輕聲說:抱歉。起身,不再看他,走去衣櫃那邊找出行李箱,開始整理衣服。
一件又一件,將屬於自己的挑進去,不屬於的推往一邊,整理到完,發現其實屬於自己的東西真的很少,這裡大多數都是他買給我的。
許子揚就坐在我身後的大床上,神色陰鶩地盯著我看。我想可能是我最後沒接住那張支票的舉動惹惱了他,像他這種男人,又怎會接受別人的拒絕。
但既然態度已經做出來了,我也不會沒了尊嚴的再祈求什麼。所以最終我將行李箱合上後,拍了拍手道:“好了,其他剩餘的東西,你就扔了吧。”提起行李箱就打算往外走,許子揚在我身後邁了一步,揚聲問:“你要現在走?”
“現在”兩個字,加了重音,我朝窗外飄了一夜,漆黑一片,確實這個時間點不太是時候,我想了想後,朝一旁的客房歪了歪說:“我睡那一間。”
說完,也不看他臉色,就走到隔壁那間推門而進,再輕輕闔上。一室蕭然,因為我們從來只睡主臥室的,所以這間客房的大床用白色防塵罩子給罩起來的。嘆了口氣,無奈地取出床單等,剛剛鋪好,就聽屋外一聲重重的門響,心頭跳了跳,他居然走了。
那晚,我當然沒有矯情到當夜離開,也沒回主臥睡,就坐在客房的床上獨坐了半夜,到天亮後也沒見他回來,於是提了行李箱到門前,將自己那把鑰匙留在了門邊的鞋櫃上。回眼細看了屋內一切,淺笑了下拉開門離去。
自那天后,我再沒見過許子揚。因為我們處的場合與氛圍不同,當初若非他的關係,我還真不大可能接觸到那所謂的上流社會,既然分手了,我也就回歸到貧民老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