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抬眸看向她,神色晦暗。雲枝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下意識貼緊了門,目光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我還未好全。”秦硯之說著,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變臉的速度快的讓雲枝有些震驚,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方才他這一下像是在耍什麼雜技一般。
等她反應過來,那人起身想要靠近她,雲枝的雷達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她猛的開口,“你別過來!”
“就站在那兒,有什麼話直接說。”婦人的聲音也跟著警惕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揹簍的帶子,只希望眼前人能夠正常一些。
她很清楚,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她半點兒不是男人的對手。
“我不過去,你別害怕。”秦硯之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下微顫,停住腳步站在原地,“我只是想幫你把揹簍取下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婦人說著,快步往另一個方向而去。秦硯之果然站在原地不動了,只是目光卻僅僅的念在了夫人的身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貪婪。
雲枝很不舒服,很不自在。她不太清楚為什麼秦硯之還在這裡,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好像還是順著某種不可抗拒的方向發展著。
她將揹簍裡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秦硯之看著她的動作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出聲兒,“我來幫你?”
她正準備處理一下蘑菇和挖來的草藥,乍一聽見他的聲音被嚇了一跳,她擰了擰眉:“不用了。”
“你好像很討厭我。”聽她說不用,秦硯之也就不靠近,只是又在石桌旁邊坐了下來。
聞言云枝一頓,她擰眉看了一眼秦硯之,然後才開口道,“我不討厭你,只是我們之間應該保持適當距離。”
她說著,秦硯之的眸色沉了沉,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又聽得女子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是個有夫之婦,丈夫上了戰場,我不希望被人知曉我的院子裡有個男人,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好。”
她說著頓了頓,然後抬眸很認真的看著秦硯之,“我很愛我的夫君。”
話落,秦硯之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握成了拳頭,渾身都緊繃著。他半點兒不喜歡這話,在聽著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恨不得上前狠狠地堵住她這張嘴,將人摁在懷中狠狠懲罰才好。
只是他只能想想。
“哦,你那夫君倒是有福。”他冷哼了一聲,這話帶著點兒咬牙切齒的意思。
說到她的夫君,秦硯之看見婦人原本警惕的小臉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來,“能嫁給夫君,也是我的福氣。”
她說著,秦硯之好似聽見了自己的骨頭咯咯作響。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可偏生他沒法讓女子不說話。
“是嗎。”
秦硯之的聲音沉了幾分,雲枝沒聽出其中的含義,只是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只當自己話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左右他是個傻子也該聽得明白了吧。
她低下頭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了,她才終於起身,捶了捶痠痛的手臂和腰肢,狠狠的舒了口氣。
“我餓了。”
黑暗之中男人的聲音傳來,雲枝被嚇了一跳,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曦月沒給你送飯嗎?”她有些不解,不對啊,怎麼著也應該是由曦月來給這男人送吃食才對吧?
正想著,男人抿唇神色有些難看。若非是在黑暗之中,只怕是雲枝會被他眼神和臉色嚇到。
“她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託你照顧我。”男人的聲音穿破黑暗傳入她的耳中。雲枝皺了皺眉,拒絕的話都要說出口了,卻又聽得男人繼續道,“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三天?那再多一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