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答,只是瞅著她笑,那目光著實惱人。
她忍不住回過身,腰身就勢被他環住,他的身體瞬間貼上。
他淡淡開口,氣息中合著咖啡的香味:“嗯,我要宣傳的不僅是你的設計,還有你這個人。”
“怎麼這麼突然?我都和美嘉簽了兩年約了。”
他眯了眯眼,商人本色盡顯:“以前你我之間有很多變數,即使透過於斯容和你簽了合同,我也不放心。如今既然你整個人我都定下來了,也是時候把你放在公眾面前,告訴外面的人,這是我藏了兩年的寶貝。”
呵,誰說他不會甜言蜜語,他每個字都像是塗了蜜。
然而隔了幾秒,他又慢悠悠的補了一句:“不過為了保護我的權益,你最好先跟我籤一份賣身契……”
她終於抑制不住笑的衝動,自嘴角溢位。
腰間的手漸漸勒緊,黑影籠罩而下,將那笑意銜住。
鍾銘,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
晚上的飯局,並不像以往那種,亮堂堂的包廂,有一桌子看著好看吃著一般的菜,地點竟然是在路老闆夫婦的郊區別墅裡。
夜幕降臨時,車子將兩人送到目的地,路老闆路太太相攜到門口迎接。
路老闆已過四張,但保養得宜,看上去像是三十五六。
路太太年輕些,三十出頭的樣子,正是女人最風情萬種的年華,舉手投足女人味十足,還有淡淡的書卷氣,站在路老闆身旁,既篤定,又淡然。
再有一個月就是春節,開春過後就是隋心的生日,她即將步入二十二,學業也要步入尾聲。
鍾銘大她六歲,二十八的年紀,再有兩年也到了而立之年。
大概是和這個年紀的人交往的多,隋心越發羨慕起來,總想著自己到了這個年齡段,會不會像這位路太太,或是秦媛一樣,遇事不再彷徨,見多識廣,有底氣,即使遭遇困境也能面不改色?
四人在佈置溫馨典雅的客廳裡談事,起初聊的是生意,比如最近進來的這批鑽石顆顆成色極佳,童叟無欺的5A貨,比如坦桑石、碧璽這樣的彩色寶石在經過高溫變色後,竟也能賣到六位數,可見現如今的市場比前些年活躍不少。
偶爾,還會摻雜些吃喝的討論,比如路太太的大廚祖上是上海人,家族傳下來的的手藝,能做一桌地道的上海菜,比如飯後甜點是路太太讓廚子精心預備的血燕,是她特意從香港訂回來的。
開飯前,路太太還展現了一手茶藝,動作如行雲流水,優雅恬靜,不會兒就盛出四杯茶,即使不懂茶的人,單單聞那香氣就不由得折服。
幾克萬元的大紅袍,就這樣入了口。
要不是之前在鍾銘的桌上看到一疊的茶葉資料,隋心也不敢相信這杯茶竟然價值千金。
從小到大,鍾銘都不喝茶,他會喝咖啡,但也沒有到痴迷非貓屎咖啡不喝的地步,他對於飲食的需求更多的在於追求營養價值,工序簡單的家常菜就可以滿足這一點,還能保留食物本身的味道。
這段時間相處以來,隋心發現其實鍾銘展現出來的那種講究,大多是一種表面行為,他做珠寶,珠寶是戴給別人看的,買珠寶的人對外在會很講究,所以他也將自己作為展示商品的活廣告。可私底下,他追求的是一切從簡,最快速最直接的得到,不會將時間浪費在迂迴的程式上。
所以在鍾銘的桌子上看到頂級茶葉的資料,隋心是詫異的。
直到嚐到這杯大紅袍,見鍾銘專心的聽路太太聊茶經,偶爾會添上兩句見解,點到即止,引得路太太說的更多,彷彿找到了知己。隋心這才明白,那些資料是為了這次會面而準備的。
一杯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