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婷聽到高軒慢悠悠的聲音,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似乎聽到高軒的聲音劉詩婷的火焰就呼呼的減小,卻依舊很緊張:“書記,三里窪村的村民不讓水渠從他們地裡過,現在都停工了!孫鄉長也來了,怎說都不行!村民說,如果鄉里一定要從這裡開水渠,他們就也要集體上縣裡鬧!”
高軒腦門一緊,“錢鄉長呢?”集體上訪?什麼情況會鬧到這種地步?老錢怎麼做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引水入苦水鄉這可事關全鄉的發展大計,肖老支書怎麼回事?沒壓住陣?還是工作沒提前做到位?
“錢鄉長正在找村支書和村長談判,村長很堅決!說什麼也不行!錢鄉長急的滿臉大汗!”劉詩婷用最簡單的語言表達發生的事情,卻忘記了說一件最重要的事——因為什麼三里窪村民不讓水渠過!
“好了,我知道了!告訴錢鄉長,壓住陣,不要亂!”高軒並沒有追問她,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這時沒有掉珍珠已經很不錯,被村民圍住會是怎樣一個場面?沒嚇哭就很優秀!至少劉詩婷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自己,做得很到位,應該表揚,生疏的地方慢慢就會熟悉!
“我知道了!可是錢鄉長似乎壓不住陣了!”劉詩婷很著急地說。
“好了,不要慌我這就到。”
放下電話,高軒略一思考,撥通錢貴田的手機。
“書記,我沒用!”錢貴田在電話中首先做檢討。
“沒必要這樣!先說說現場的情況?什麼原因?”劉詩婷可以犯那樣這樣的錯誤,高軒都可以原諒,一來劉詩婷的年齡二來劉詩婷的性別,三來劉詩婷剛到基層,一切都可以原諒,錢貴田就不行了!屬於一輩子在基層工作,青春獻給廣大黑土地那類人,你要是犯基本盤錯誤就不可原諒!還得罪加一等!所以高軒的語氣就有些重!
“書記,水渠要經過三里窪村楚姓家族的祖墳,所以村民說什麼也不肯讓水渠經過,楚本生村長差點和孫鄉長打起來。”聽出高軒語氣中的不悅錢貴田心裡也有點急!自己是前線總指揮,出了意外處理不好當然要打板子!都惹到書記打電話過來這不是顯的自己無能嗎?
“穩住陣腳,我一會兒到。”高軒平靜的語氣讓錢貴田心裡平靜不少,書記就是書記,這時候了都沉得住氣!這才是壓軸的!
錢貴田聽不出高軒有什麼太多異常,高軒自己可是心裡不安,但是絕對不能在屬下眼前表現出來,自己都亂了陣腳,讓別人怎麼辦?在農村祖墳至關重要,誰敢動他家祖墳全姓村民都會拿著鋤頭扁擔打上門去!實際上在華夏祖墳之重要無以倫比,只是現在城市裡沒有祖墳之說,這就凸顯出農村的亂!實際上這是千百年遺留的傳統,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水渠居然要從人家祖墳中穿過!這個錢貴田怎麼做事的?提前的規劃怎麼做的?但是高軒明知道這時候不是打誰板子的時候,先解決問題,否則會出大事!
農村工作,有一個問題避免不了——氏族勢力的影響!富裕地區如此,貧窮地區更如此!因為貧窮,村民對於某些東西看得更重!哪怕是一根雞毛,也會抱著不撒手!窮家值萬貫!因為貧窮什麼都是好的,因為沒有!
高軒的專車就是那輛摩托車!路虎雖好卻無用武之地!摩托再好也是兩輪的!高軒懷疑自己要是開始價值數百萬的豪車來苦水鄉上班,會叫老百姓噴死,會叫領導拍死!苦水鄉屬於蕭山市最貧困的鄉鎮之一,十年的總產值也買不了這輛車!自己開她來上班屬於找自虐!所以,高軒又把摩托車弄來當自己的坐騎!到哪裡最方便!有輛一腳踹,瀟灑又實在!油門咔咔響,全鄉遍地走!最重的要是苦水鄉就一輛破吉普,坐它還不如走路!而且用它你還得排隊!不知道這個現象什麼時候才能轉變!高軒覺得自己任重道遠啊!
高軒一路煙塵就殺出鄉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