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揚向我飄了一眼,淡淡報了個名字:“鍾旻森。”
“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眼睛瞪得極大,“怎麼會是導師?”
他卻面無驚色回我:“鍾旻森是這次天橋計劃案的主要負責人,如果採購和後期操作中有紕漏,不是他做的文章又會是誰?”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道:“導師向來為人正直,難道是。。。。。。”蓄意栽贓?頓時驚怒交加,怎麼可以這樣,他就算想要翻身,也不能拉導師下水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許子揚倏然剎車,我身體受慣性往前衝,被安全帶的反彈力又給彈了回來,車子已經嘎然停止在馬路中央,幸虧這條路已經屬於郊外,不是市內,否則還不得造成事故。他轉過頭看我,目光銳利森寒,“你以為我做了什麼?”完全沒了之前見面時的溫情。
即使心有驚懼,我還是硬著頭皮說:“你將那罪名蓄意推在導師身上,這是不對的,最起碼。。。。。。不要是導師,他年歲大了,難道你還要將他送進牢裡嗎?”
“蓄意?”許子揚挑了眉,面色更加冷厲,“你以為是我栽贓你導師?餘淺,你是被許子傑洗腦了?你覺得這件事裡頭,鍾旻森如果不與子傑同流合汙,能夠一舉將我陷入困境?你那高高在上的導師,早已收了子傑的五十萬,採購與後期工程若沒他從中參與,我都不致於粗心大意到被人暗算了還不自知!”
我驚愣在當場,怎麼會這樣?這件事里居然除了師兄秦宸,導師也參與了?
許子揚眼中凝聚了風暴,俯身到我面前,直直盯進我眼裡,“還不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那尊敬的導師為了五十萬就倒戈了,原因只在於他的孫女想要出國讀書,而子傑就提供了他一個方便之門,加上五十萬酬勞。現在你還覺得我是蓄意栽贓嗎?”
除去他逼人的氣勢,句句搶白讓我無話反駁,印象中導師確實有個很疼愛的孫女,正當在唸高中。“那麼你呢?”我幽幽而問。
許子揚蹙了眉,“什麼?”眼中有疑色。
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問:“若許子傑給了導師條件讓他出賣你,從中設下圈套,你又給了他什麼價值,讓他甘願置身地獄?”
一直都知道,無論是什麼人,都有價值,包括感情其實也有價值。就如我和他,於他來說我的價值可能就是當初他付諸在我身上的金錢和幫助。而導師為家人謀福利在情理之中,這回許子揚出手,給導師開出的條件必然是超出了許子傑的,否則關係到他一生名譽,又如何會就此掩埋在這場爭端裡。
☆、78。傳說中的車震
許子揚冷笑了一聲,點了支菸夾在指尖,嘲諷著說:“老頭子都走到絕境了,還想獅子大開口,居然想要我保證他一家人生活無憂,供應他孫女終生費用。他的算盤打得很好,只是也不看看是對什麼人開口,我如果不將一切盡掌握在手,你認為我會輕易出面?
老傢伙到底是書念多了,人也變得迂腐,他絕對沒有想到竭力巴結的學生,早就給他備了案底,而且一期的採購單子原件上,有他的簽名在,這些資料我假意裝作已經丟失,實則就是為了麻痺他們。浸淫官場這麼多年,如果連這點保底的本事都還沒,那我是白混了。”
一席話,雖然沒有講得太明,但已經清楚表述了導師在這件事上從原來的主動變成了被動地位,而掌握了證據的許子揚,根本就不受他威脅,更是將其反將一軍。
“那。。。。。。”
“你是想問許子傑怎樣?哼,說到底你還是關心他的,放心,就目前來說,他不可能會有事,而且他也聰明,與鍾旻森以及秦宸之間的相關交易,都沒有直接出面。加上叔叔在市裡頭周旋,這一次,算是我和他平分秋色,而我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