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片刻,奚玉棠笑著移開視線,轉而看向鄒青。
“教主!”鄒青大咧咧地摸著後腦勺笑起來。
“嗯。”奚玉棠拍了拍他的肩,接著,忽然一個過肩摔把人扔了出去。
眾人:“……”
別看鄒青身強力壯像個小山,落地前居然輕盈地調整了姿勢,穩穩站好後才道,“教主你摔我幹什麼!”
話音未落,奚玉棠便衝了上去。
接著,兩人驚天動地地在大門口打了一場。
“孤陋寡聞”的越少主已經被眼前這一幕震懵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奚玉棠和下屬這樣的相處方式,想想從前的司離呂正,後來的薛陽冷一韶光,再想想剛才的迎秋和現在的鄒青,越少主覺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玄天教日常麼?
兩人的交手很快便分了勝負。被一腳踹出去的鄒護法再次撞在了玄天山門上,只聽一聲刺耳的喀拉聲,大門在這一刻再次宣告破損。
奚玉棠氣喘吁吁地看了迎秋一眼,後者立刻接道,“明白,鄒護法下下個月的銀子修門。”
鄒青:“……”
眼見兩人的切磋結束,早就等在一旁的教眾們終於齊刷刷半跪在地,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徹響天空——
“恭迎教主回山!”
“嗯。”奚玉棠冷冷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一直站在一旁含笑望著他們的秦軒堂主身上,“一個時辰後到大殿敘事。”
“是,教主。”秦軒溫文爾雅地應了下來。
……
偌大的雪山,如龐然大物般矗立在整個大晉的西方,方圓數百里內,只有玄天教一個武林門派。玄天總壇佔地面積極大,幾乎比姑蘇越家大了兩倍。這樣的面積,越發顯得教內人數稀少,所到之處皆是冷冷清清,除了牆外一望無際的雪白,就只剩下冰冷而灰黑的牆壁,以及無數空曠無人的房間。
奚玉棠沒興趣帶他們參觀,稍作休整後,便帶著冷一和韶光去了大殿敘事,在那裡,有已經等著她的一眾玄天高層。
確定了越清風身體暫且無礙後,沈七便回了自己的住處。而奚玉嵐則拉著越清風熟門熟路地在玄天內部逛了起來。雖然他離開多年,但自從走進大門,便意識到這裡根本沒什麼變化。自己的妹妹,最大限度地儲存了玄天的原貌,彷彿是在透過這樣的方式不斷地提醒自己,這裡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她的親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奚玉嵐一邊逛一邊唏噓,原本還在時不時地給身邊的師弟介紹,漸漸地也沉默下來,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越清風並未打擾他,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裡的每一處。這是他的心上人住了廿餘載之地,一磚一瓦都彷彿沾染著她的氣息,空曠而冰冷的建築群如同她的性子一般孤獨而冰冷,越走,越是深有感觸。
或許很久以前,正如師兄說的那樣,這裡很熱鬧。
但十六年來,她卻一直過著孤獨一人對著冰冷天地的生活。
想陪她。
想經年累月地、天長地久地陪著她。
他驀然停住腳步,淡笑著望向銀髮的青年,“師兄,我們去看看棠棠在做什麼,如何?”
他想她了。
才剛分開,便思念入骨。
“好啊。”奚玉嵐短暫一怔,便笑著應下,“她現在應該在大殿。”
兩人很快摸到了大殿前。
空曠的大殿裡,主位上坐著高高在上的玄衣教主,下面齊齊站著兩排人,除了見過的幾個,還有一群生面孔。他們正在說著什麼,吵得厲害,奚玉棠則支著頭懶洋洋地聽著,彷彿並不在意。
這裡是奚玉棠的主場。從她踏進玄天山門的一剎那,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