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看了看扎西次仁,忽然笑著揉了把他的腦袋:「我不想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反正我知道你的話對這些人有用就行了」
少年被林辭這一手鬧了個措手不及,呆愣愣地任由討人厭的嚮導弄亂了自己的頭髮。
「我。說話不是、永遠、好用!」他其實是非常想同嚮導交換秘密的。
「暫時好用就行」林辭收回手,走到自己哨兵的身邊。
營地裡的人被叫醒,一簇簇全新的火堆燃起。圍在營地四周的越野車被開啟了車前燈。提著鐵鍬的牧民打著瞌睡,同抱著槍計程車兵一起看護住牛群。
「好了,我們把人都叫醒了。狼呢?」同格雷道歉計程車兵返回,極力按捺著自己的憤怒,沖哨兵陰陽怪氣道。
格雷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像是為了回應士兵的問題一般,一聲高亢的狼嘯劃破夜空。
「嗷嗚——」
眾人神經一緊。
隨著狼嘯,在營地不臨江的三面黑暗中,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幽綠眼瞳。
真的是狼,上百隻惡狼。
狼群將人類包圍,卻並沒有立刻衝上前來。
偌大的營地裡落針可聞。
四百隻狼,即使手中有槍,也沒有人敢最先動手——數量上差得太多,他們防不住所有的狼。
「頭狼,殺掉頭狼、驅散狼群。」不知何時來到向哨身後的扎西次仁,低聲說。
林辭掃視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狼眼,問:「頭狼是什麼樣的?」
「一般狼群裡,體型、最大,最強壯的……」扎西次仁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他說的那是「一般狼群」。
眼前這種規模的狼群,簡直聞所未聞。
它們真的只有一個頭狼嗎?
扎西次仁握緊袖子裡的手。
佛說萬物都有生存的權利,濫殺會讓人死後無法進入極樂世界。
如果讓大家像往常一般自衛,或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人員傷亡。
但如果讓哨兵出手,這群荒原狼怕是會死得灰都不剩。
為了所有人的安全,難道就只能讓哨兵殲滅狼群嗎?
「頭狼是發號施令的那個嗎?」格雷望著營地的東北方,最初的那聲狼嚎是從那裡發出的。
「嗯,一般是。」扎西次仁點頭。
「我去處理狼王,你們注意安全。」格雷用力握了握林辭的手。
林辭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再眨眼,哨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營地東北角的狼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悽厲的悲鳴——哨兵輕易得手。
這樣,狼群就該退去了吧……扎西次仁聞聲,一口氣剛鬆了半截。
「嗷嗚——」
此起彼伏的狼鳴從四面八方傳來,響徹雲霄。
「狼群進攻了!」第一個在車燈照亮處看見了灰狼影子計程車兵嘶吼著,拉開槍栓。
沒有自保能力的嚮導和少年被眾士兵保護在人牆之中。
夜色深沉,無星無月,僅依靠篝火難以擊中這群身形靈敏的幽靈。
槍聲接連不斷,在身邊響起,但真正倒地的惡狼卻沒有幾隻。
扎西次仁握著藏刀,幾次想要衝破士兵的保護與狼群搏鬥,都被高大健壯的男人們推回保護圈。
相較於激動的少年,嚮導的表現極為乖巧。
林辭一聲不吭地站在保護圈的最中心,沒有半點要給士兵幫忙的意思。
但在肉眼無法觀察到的地方,無形的刀刃劃斷了一隻兇狼的喉管,又將另一隻開腸破肚……
「哞!哞!」
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