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古怪的是有地皮流氓訊息落後,不知白日發生了啥,還以為今天跟平日一樣,竟然三五成群上門勒索保護費。掌櫃支支吾吾,不斷給地痞使眼色,讓他們識相趁早滾。
地皮流氓自然不肯。
“你店裡今天生意好得差點兒沒地下腳,還敢說沒賺錢?老子瞧你是不想開店!”
擼起袖子,露出拳頭就想幹。
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
有人拎著他衣領,他雙腳離地,掙扎都來不及就被丟出去:“啥東西也敢鬧事?”
地痞被摔了屁股,惱羞成怒。
“兄弟們,砸了這店!”
這群猖獗收保護費,連官府都不管的地皮流氓,全部被打斷一條腿丟了出去。揚言砸店有多囂張,斷腿慘叫的時候就有多狼狽。掌櫃和夥計都看傻眼了,不可置信扭頭看著店內繼續談笑風生,談天說地的煞神。二人狠狠揉眼睛,確信眼前這一幕不是幻象。
“這、這——”
官老爺都不動的地皮流氓被煞神教訓了?
“打得好!打得妙!”
附近做生意的,哪個不被這夥人欺負過?仗著有某位勳貴管事的連襟當靠山,對普通庶民各種敲詐勒索,苦主幾次告官都不了了之。未曾想,給予他們報應的會是敵人!
不,這不是敵人!
這是討喜的大恩人啊!
掌櫃心中一喜,每一桌都送了疊小菜。
王都高層悽風苦雨,王都坊間卻是一派安詳和樂。庶民見無人來姦淫擄掠,外頭不見慘狀、不聽慘叫,一個個將信將疑鑽出藏身之地。一晚上功夫,日子該咋過就咋過。
跟燈火通明的坊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王宮,宮內僅有幾處還亮著燈,不時有武卒抬著屍體出來。王宮已空,宮人不是卷錢跑路就是慘死劍下,先後竟收拾出上百具屍體。
一部分都不是當場斃命,而是失血過多死的。從傷口來看,應該死於同一人之手。
錢邕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體唏噓。
“你啊,真下得了手。”
經過倖存者辨認,其中還有宮妃。
錢邕鄙夷罵道:“老東西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手,你實在是禽獸不如啊。”
貞國國主抬頭蔑視他:“你懂什麼?孤這是幫她們少受苦!若落到你手中,回頭被你賞賜給下屬,遭受千人騎萬人跨的羞辱?倒不如一死,一了百了,也保全了貞潔。”
戰敗者的妻女往往都是這個下場。
幸運一些還能活下來。
不過,都遭遇這種事情了,活下來有什麼用?給祖宗丟人現眼?貞國國主忍不了這種羞辱,他也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什麼不對的。
錢邕:“……你汙衊得太過了!”
將被俘虜的女子賞賜出去,他確實幹過,這沒啥不能承認的,哪怕是主上這麼問,錢邕也是這個回答——哪個軍閥沒幹過這事兒啊?
但,這種淫虐就不必了。
錢邕還沒下作到將男人間的仇恨撒女人身上,倒不是他多有三觀,純粹是出來混的武將,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立於不敗之地。給旁人妻女留條後路,也是保護自己妻女。
錢邕不喜歡將事情做絕。
更無法容忍這種汙衊。
錢邕很想給對方腦子來上一腳:“嘖,你這麼瞭解,以前也幹過不少這事兒吧?”
貞國國主:“你空口白牙汙衊人!”
錢邕以為這就是同窗的下限了,不曾想還有更毀三觀的。他的心腹屬官突然進來,湊上來道:“將軍,剛剛找到了一個活口,身份有些……您看,此人怎麼處置才好?”
“誰?”
屬官看著貞國國主:“是前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