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又想起了司馬道福,眉頭蹙的越緊,她跟司馬道福一向不熟,這幾天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思來想去,她覺得阿母說的還真有道理,這司馬道福或許真是居心不良。雖說不是她故意的,但她同司馬道福的樑子,是從衛夫人的時候就開始結下了。將心比心,從那次之後,別說是司馬道福了,就算是她,偶爾也會把自己同司馬道福比一下。在司馬道福嫁給桓濟之後,郗道茂想起這對夫妻的時候就更加多了。連她自己都會這樣,那麼司馬道福呢?只是——郗道茂抿抿嘴,比較歸比較,她可不允許她對自己家動什麼歪心思!
“青草。”郗道茂輕聲喚道。
“夫人。”青草快步走了進來。
“你去做幾件事。”郗道茂對青草吩咐道。
她不信桓濟會把他們以前的事告訴司馬道福,他又不是傻子。司馬道福現在應該是捕風捉影階段吧?就怕她會自己家裡按上幾個細作,還是先讓青草暗暗的先去排查一遍吧。她實在有些不瞭解,她這麼詳細的打聽自己老公過去的事情幹嘛?這件事情捅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吧?司馬道福任性是任性一點,但絕對不是傻子,郗道茂不信司馬道福會無緣無故的做這些事。她到底有什麼用心呢?郗道茂託著下巴想,這種事她手裡沒什麼人,不怎麼好查,看來要靠阿兄來幫忙,只是這個話不能她去說——
郗道茂其實心裡也有些心虛,要是這件事真的捅了出來,被王獻之知道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郗道茂握了握拳,不管如何,這件事她一定要壓下去,她現在過得很幸福,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出現任何波折。
“啊噗——啊噗——”奶孃抱著正在吐泡泡的阿平進來笑道,“夫人,小娘子剛剛醒了,奴剛剛餵了她吃了小半碗米粉。”
郗道茂望著滿嘴流口水的女兒,忍不住笑著親親她溼漉漉的小嘴道:“真是個髒丫頭!”她剛想給女兒擦嘴,突然一聲聲的鐘聲響起,這鐘聲——郗道茂心裡一沉,皇帝駕崩了。
“啊——”下人驚惶了起來。
“大家別慌。”郗道茂心裡沉了沉,對門口輪值的丫鬟吩咐道:“把府裡的管事嬤嬤都叫來,我有要事要吩咐。”
“諾。”
郗道茂將阿平遞給保母道:“你要記得從現在開始,阿平就不許離開你的可見範圍之內,你不要做任何事,只要給我照顧阿平就可以了。每天除了在我這裡拿的吃食之外,其他任何人給的吃食,你都不許給阿平吃,知道嗎?阿平有什麼狀況你一定要派人過來告訴我,知道嗎?”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小娘子。”保母說道。
郗道茂點點頭,“下去吧。”
“諾。”
“夫人。”流風、迴雪等管事僕婦依次進了房內。
郗道茂對她們說道:“從現在開始,除非必要的採買,其他人都不許外出,尤其是內院,除非是得了我的允許,否則一旦外出就當逃奴處置。”
“諾。”眾人聽了郗道茂話,嚇得臉色都白了,忙跪下應到。
“流風、迴雪你們兩個去庫裡拿粗麻布,府裡所有會針線的人都動起來,三天之後,府裡所有人都要換上孝衣。”
“諾。”
“還有,把家裡的戲子也給我遣散了。”郗道茂微微撇嘴,在建康上流社會,幾乎每個達官貴族的家裡都會養些歌舞伎,王獻之自然也不例外。雖說這些歌舞伎是客人來的時候招待貴客之用,可保不齊那天王獻之來個酒後亂性,她一直想處理掉這群自己潛在的敵手,一直沒機會,現在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散了。
“諾。”
“還有……”郗道茂一條條的細細的囑咐著家裡的下人,在這個非常時刻,她一定不能讓王家出半點的岔子。她心裡無不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