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變,他默默地放下手裡的布卷,案桌,重新坐回石臺上,眼睛一轉:“報名者,何名?何姓?何階?何峰?”
“姓名:厲寒;所屬山峰:幻滅峰;修為境界:納氣七層!”厲寒快速地回答道。
“什麼,厲寒,幻滅峰?”
那名紅衣執事再次忍不住滿臉驚訝地站起,抬起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厲寒幾眼,隨即,又不住陰森冷笑:
“幻滅峰,我這麼多年,還真沒有聽說過幻滅峰有弟子參加過七脈小比,你的身份令牌拿來,我要核對真假!”
“嗯?”厲寒睜眼看向他。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刁難。
不過,最終,厲寒還是默默自腰畔解下那塊銀色的幻滅峰令牌,遞了過去。
他不願多生事端,因此選擇忍讓。
紅衣執事接過此牌,剛開始時,還是漫不經心,然而,當他看到其上,縈繞的那層淡淡的滄桑,以陰謀詭計歲月塵封的痕跡,不知想到了什麼,卻驀然臉色大變。
只見他彷彿燙手山芋一般地將令牌丟還給厲寒,忙不迭地道:“你……你真是幻滅峰的弟子?”
“如假包換,這個還能有假?”
“好。”
紅衣執事輕輕籲出一口氣,也讀取過裡面的資訊,知道面前少年所言不虛,沒有再在這個上面糾纏。
他看著面前少年,面露冷笑:“年紀不過十六七,入宗不過三四月,身份令牌上說得明明白白,三個月前才納氣六層修為,就算你現在突破納氣七層,有資格參加七脈小比,又能取得什麼名次?上來獻醜的麼?”
厲寒淡淡地道:“這個不需你管,那是我的事了,你只管記錄下姓名就好。”
“好。”
紅衣執事不再多說,目光一轉,在手中布卷其中人數最長,競爭最殘酷的那一排上,列上了厲寒的名字,以及所屬山峰。
隨後,他收起布卷,看了一眼厲寒,陰森冷笑:“既然你堅持要進去打下醬油,走一個過場,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什麼才是修道界真正的殘酷!”
“希望你三日後,不要後悔!”
說完,他收起布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見狀,厲寒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神色慢慢變得鄭重起來。
“三日後……”
“這名執事雖然為人不怎麼滴,但說的話卻是沒錯,正好一月之期已到,也是時候,回一趟醉歌太平城了。”
“不知道那件東西,吳大師製作好了沒有?”
厲寒身形一動,瞬間離開了潮音廣場,隨即沒有回峰,反而身形一折,朝著倫音海閣的外圍而來。
再過片刻,他即在倫音海閣之中消失不見,又過片刻,便即出現在距倫音海閣數十里外的天道山脈之中。
辯準方向,厲寒朝著醉歌太平城的方向疾掠而去。
……
第二天傍晚,厲寒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了城門關閉之前,再一次回到了醉歌太平城。
當他遠遠地望見那座雄偉壯闊的城池時,即使已經來過兩次,仍是不由產生一股驚歎。
夕陽下的醉歌太平城,在夜幕中,籠罩出一層金色,如同鑲邊。
——醉歌太平,當年,這樣的城名,也不知是誰人所取,留予後人,遂成今日之財富,繁華。
厲寒沒有久留,身形一動,便即穿牆而入,徑直朝著城西而去。
片刻後,他再次來到那處偏僻的石坊前。
石坊中,一座古塔,通體純白,雕磨風霜,立在石坊中央,彷彿久經歲月的考驗。
古塔之上,“幻器齋”三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卻顯示出一股淒涼落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