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呢,康熙忽爾笑了:“朕的眼皮子底下,是容不得沙子的,偏偏有些人就要給朕揉些沙子進去,你且說說,朕拿這人該怎麼辦?”
衛珏垂了頭:“奴婢不懂這些國家大事。”
沉默,好一陣沉默,隔了許久,衛珏才聽見頭頂傳來聲音:“是麼?不懂?”他又笑了,輕輕的,“隔個幾日,你便會懂了,朕且勸你一句,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如果失望了,也別太過放在心上。”
衛珏心底一突,垂了頭道:“奴婢明白了。”
康熙道:“下去吧。”
衛珏行禮,慢慢地退下,退回門口,才垂了頭往門外走,出了那扇門,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可那口氣還沒籲完,便聽見索額圖道:“小宮女,我勸你還是別做那麼多無謂之事了,皇上所想,你還不明白?”
衛珏雙眼直盯盯直視著他,呆呆地:“明白啊。”
索額圖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啊,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衛珏道:“索大人這句話,奴婢倒有些不明白了。”
索額圖揮了揮手:“去吧,隔過幾ri你就明白了。”
衛珏心底又是一跳,走了老遠,才把心跳緩緩地靜了下來,出宮之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了,她心底再次給自己打氣……太皇太后瞧不上的人,皇帝怎麼想留,怕也留不下來,想到此,衛珏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加快腳步往前走,不經意地,摸到了袖子裡的絲帕,上好的江綢細細地繡著龍紋,卻一點兒也不扎手,柔軟細緻,心道,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難道還真把它洗乾淨了,送回給他?
隔個幾日,就出宮了,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衛珏看著小徑旁的池塘,很想把那絲帕包塊石頭丟了進去,可她到底沒敢,在荷塘邊站了良久,才慢慢地走了回去。
……
終於到了閱看之日,也是選秀的初選,初選閱看之後,要再經過一次複選才能算是真正的選中,封妃封嬪,留於宮中。
這一日,衛珏和其它秀女一樣,早早地起來,由素環與素釵率了幾名宮婢給她打扮,在穿著衣飾之上,衛珏一向沒什麼主見,任由素環與素釵做主,兩人倒是盡心盡力,挑選著搭配那件粉色長袍的首飾,兩把頭已然梳好,只要配上耳環首飾,便大功告成。
素環拿起桌上的簪子在衛珏頭上比對:“小主,您瞧瞧,是這根珠寶半翅蝶簪好,還是這根點翠花簪更襯粉色長袍?”
衛珏卻拿起桌上另一根金鑲翠蝶碧璽花蝠簪,道:“你那兩件式樣太過簡單,今日可是大日子,自然打扮得要出挑些才行。”
衛珏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簪子cha在頭上,左看右看,只見那簪子上鑲滿了珠翠,式樣自是繁花湊錦,戴在她的頭上,倒是平添了幾分貴氣。
素釵見了,小心提醒:“小主,這根簪貴氣倒是貴氣,但您的衣裳為粉色……”
衛珏道:“可不正好?身上穿的喜氣,頭上戴的也要喜氣,這才相得益彰。”
素環在她身後直撇嘴,把心底的鄙夷壓進了肚子裡,心道到底是宮裡面奴婢出身,居然把自己打扮成這幅鄉紳土豪女兒的模樣,還真以為把所有的好東西全堆砌在身上,人家就會看高你一線?
今日閱看,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了,明白這衛珏定不會被選上,便不再做手腳,倒是盡心盡力幫她打扮……雖然不被選上,也給眾人留個好映象不是?
可這衛珏,卻把好心當驢肝肺了,也罷,她要出醜,便由得她罷。
素環忽然間有些可憐她……自以為飛上了高枝兒,可哪裡知道,那高枝兒要攀得牢才行,如若不然,一下子跌了下來,會摔得更慘。
素環道:“小主,您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