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柳姨娘和雲婉清自不必說,待黃公公和蘇家兄弟離開後,便被府中的下人們帶到了祠堂罰跪。
二人雖然心中不服,可嘴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如今這個雲婉凝搖身一變成了安陽郡主,別說她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和庶女,在這個偌大的國公府上本也沒什麼太大的話語權,只是依附著老夫人過活。
就是二房的李氏和老夫人如今可能也無法輕易動那個雲婉凝了。
想到這裡,雲婉清便十分的忿忿不平。
“姨娘,都是爹爹的女兒,憑什麼那個雲婉凝就成了郡主。
我卻要在這裡跪祠堂?
不僅如此,還要抄女德女戒,還要禁足罰月利銀子?
憑什麼?
姨娘,我不服。”見柳姨娘不說話,雲婉清又繼續道,“姨娘,等明日你再去求求祖母。
說不定……說不定祖母一心軟就放我們出來了……
再不濟,你去求求二嬸嬸也行啊。
我和四妹妹從小親如姐妹,她是不會看著我就這樣受苦的……”
聽著女兒的話,柳姨娘不由得無奈嘆氣:
“你祖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雖然平日裡待咱們母女不錯,可最是個薄情寡義的性子。
在她眼裡,什麼都比不過她和整個雲府的顏面。
對於她來說,無論是姨娘還是你,都不過是一顆能打壓大房那位的棋子而已。
高興了就逗一逗,不高興了連理都不理會。
更何況,今日我們讓她在黃公公和蘇家人面前丟盡了顏面,她又怎麼會幫我們呢?”
不得不說,這個雲婉清雖然是個蠢的,可她的這位姨娘倒還算是個明白人。
知道自己在老夫人那裡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也知道老夫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她二人出氣。
“不過……”說到這裡,柳姨娘神色一凜,“清兒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都是國公爺的女兒,憑什麼她蘇玉華的女兒就能成為郡主,我的女兒就要在這裡跪祠堂?
就因為你們不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因為姨娘我曾經是一個丫鬟嗎?
我還偏就不信。”
此時此刻,祠堂內晃動的燭火將柳姨娘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再加上這裡本就擺滿了雲家眾位先祖的牌位,看得一旁的雲婉清忽然有些恐懼。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姨娘。
“姨……姨娘。”
柳姨娘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雲婉清的神情,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想必……對於雲婉凝今日的所作所為,老夫人也定是十分不滿的。
她這個人,向來清高孤傲,決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的意思。別說是國公爺了,就是老夫人的親兒子二爺也不敢如此忤逆她。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眼高於頂了一輩子的人,如今,卻讓一個曾經她看不起的小輩兒狠狠打了臉面,讓她威嚴掃地,甚至在外人面前丟了臉,她又豈能會輕易善罷甘休呢?
估摸著老夫人此刻,正在自己房裡大發雷霆呢吧……”
“所以,姨娘你的意思是……”
“在這個府裡,咱們母女二人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二夫人和四小姐畢竟是二房的人。
好的時候,自然什麼都好。可若是我們被你祖母嫌棄了,你猜她們還會不會還像原來那般待你?”
“可是,四妹妹和二嬸嬸她們……”
雲婉清始終不相信,像二嬸嬸和四妹妹那樣溫柔的人,又怎麼會嫌棄她呢?
柳氏沒有理會雲婉清,而是接著說道:
“雖然你與雲婉凝是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