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紫緣聽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輪指紛錯,跟著和上。康綺月連催誘音,竟尋不得一絲間隙,不禁又驚又急,暗道:“聽這女子的彈奏,並無絲毫內力,怎地我便壓她不下?”
然而此時三人所比,並非內功,純是樂音和心靈的感應。康綺月曲中的色誘之意極強,文淵又精曉音律,雖然有抵禦根柢,但若著了道兒,為害卻也更是劇烈。紫緣卻身為女子,不受“狂夢鳴”誘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輕輕易易地將之和去。在文淵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豔麗女子挑逗之時,有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了心思,兩人心靈契合,哪裡還有外人擾攘的餘地?
華瑄見文淵氣定神閒,舒了口氣,低聲道:“好啦!”小慕容面現微笑,輕輕放開劍柄。
這三起音調猶如飛鳥盤旋,來去迴響。文淵和紫緣如同鸞鳳和鳴,互有應對,共御外魔。康綺月驚怒之下,曲中已無絲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轉,忽然高低起伏,頗有辛辣意象,好似一個滿懷妒嫉的女子,向一對愛侶冷言冷語、挑撥離間,不將兩人拆離,誓不甘休。
紫緣曲調本柔,被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滯澀起來。忽然琴音漸昂,文淵指下錚錚連彈,琴音盛而不厲,隱隱拱衛住紫緣的琵琶聲,將康綺月的曲調盡數迫開,任她怎麼費心鑽探,總是被文淵拒於門外。紫緣微微一笑,心道:“到底還是文公子高明,這女子應該無從施其計了。”
康綺月額頭見汗,手上撫弦未停,口中叫道:“彈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在此阻我?”紫緣一邊奏曲,一邊道:“小女子名為紫緣,這裡是寒舍,姑娘等無故來訪,小女子別無它長,只有以此薄技饗客。”
康綺月一怔,琵琶聲稍弱,說道:“原來是你!”紫緣名傾天下,她自然知曉,細細一看,紫緣雖不如自己風姿媚豔,但神清骨秀,嫻雅脫俗,面容之美,與自己是截然不同,卻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聲頗為突兀。
這麼一陣指動之間,康綺月的琵琶弦間赫然飛出兩枚細針,去如飛星,無聲無息,分襲文淵、紫緣兩人。這一下偷襲出人意表,文淵陡覺襟前一道刺痛,氣血微現紊亂,琴聲頓止。紫緣那邊卻“簇”地一聲,那鋼針射在了琵琶上。
文淵大驚,心道:“不好,這女人竟然有此偷襲手法!”連忙拔出鋼針,見那鋼針上隱泛綠光,似是淬了毒藥。康綺月縱聲大笑,叫道:“文淵,這一針的厲害,你馬上便知道,瞧你還能如何得意?”說著轉身便奔。一眾青衣漢子一邊看著文淵等人,一邊分批退出。
文淵卻不追擊,奔到紫緣身邊,急叫道:“紫緣姑娘,你怎麼樣?”紫緣道:“我……我沒事,沒射中我。文公子,你還好嗎?”語氣顯得極是關切著急。
話才說出,文淵陡覺腦中一眩,叫道:“針上有毒,得去奪解藥!”縱身一躍,背起文武七絃琴,一手拔劍出鞘,直追出去。華瑄驚叫道:“文師兄!”小慕容抽出短劍,叫道:“妹子,你跟去照應,這裡我來處理!”華瑄道:“好!”
一提氣,跟了上去。康綺月手下一批青衣漢子各取兵刃,圍了上來。
文淵喝道:“諸位讓路了!”勁貫長劍,使足“指南劍”精義,劍去如矢,飛身疾衝,劈空刃風左右排開兩尺,威勢凌厲,當之者無不駭然,避之惟恐不及,如何能擋?文淵更不停步,毫不客氣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華瑄隨即追上,叫道:“文師兄,別追太急,毒性會行開啊!”
文淵道:“要追解藥,便不能不急啊!”華瑄道:“她沒跑遠,前面還有她那些部屬。”文淵一望,點頭道:“正是,咱們加緊腳步趕上去!”兩人一齊奔去,不多時即已追出城外。
康綺月見兩人追來,笑道:“文公子尚有何事?”文淵一振長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