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治理小姐抬頭看見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比了一個「放假」的口型。
宇智波晚空嘆了口氣,抓抓頭髮扭頭離開了,烏鴉盤旋在她的頭頂。
傍晚時分,落了一場小雨,空氣之中帶了一絲雨後的清香。
宇智波晚空正坐在小棚屋裡面,與浩也下五子棋,美紀身上套著個塑膠袋,正抱著水槍在門口玩的正歡。
烏鴉躲在房簷之下啄著自己的羽毛,忽然,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了遠處。
尾崎紅葉便是在這個時候拜訪的。
她撐著紅色的油紙傘,行走在朦朧的雨霧之中,神情愴然,無淚卻悲,猶如一隻無家可歸的幽鬼。
身著華服的女人帶著精緻的妝容,就站在離小屋不遠的地方,緊緊的摟著懷中的東西。
美紀歪頭看著她,看見那女人懷中的是一件衣服,上面還繡著大姐的團扇家徽。
是朋友嗎?
可是她看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紅葉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拽了一下,低下頭變見一個白嫩乾淨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著她,用糯軟的聲音喊道:「姐姐。」
「你吃糖嗎?」小女孩攤開掌心,濕漉漉的手上躺著一顆金桔糖。
紅葉的視線一下便模糊起來,她半蹲下身,不在乎精緻華美的衣裙沾到了地上的泥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姐姐不吃了,你吃吧。」
她合上美紀的掌心,緩緩推了回去。
美紀歪歪頭,天真無邪的說:「大姐說,吃糖可以讓人變的開心哦。」
「不需要了。」紅葉的臉上帶了一抹淺笑。
「我已經不需要糖了。」
此行,她是來送衣服的。
宇智波晚空在那張沾著血跡的票據上一筆一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輕輕的推了過去。
紅葉就坐在她的對面,明明只是幾天,卻徹底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曾經青澀的氣息已經褪去,她臉上始終帶著笑,只是那笑多少帶著一點悲涼。
那件裳長及地、繡著紅葉的和服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遊女所著的衣物,裙邊繡著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總是披散著的頭髮也挽起髮髻,長長的劉海遮住一邊眼睛。
「晚空,我和阿娜達的婚禮取消了。」紅葉將此事通知了給了除他們之外的唯二知情人。
唯有去那個年輕裁縫鋪子裡面定過衣服的兩個人,知道曾經還有過這樣的一件事情。
紅葉不知道他們是否在乎這件事情,她只是想鄭重其事的將這件事情畫上最後一個句號。
她要告訴這兩個曾經見過她幸福的兩個人,她已經與幸福分道揚鑣。
逐光不過是一句可笑的笑話。
浩也正在試衣服,聽言眼睛一亮,剛想說點什麼,就被美紀扯著耳朵揪了出去。
「疼、疼啊美紀!鬆手!」
「笨蛋,沒看見大姐正在和漂亮姐姐聊天嗎?」
宇智波晚空聽言,沉默了許久。
她見過的死亡太多了,麻木到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別人。
「要打一架嗎?」宇智波晚空無比認真的問道。
紅葉詫異的抬眼。
宇智波晚空已經站起身來,朝外走去,「將你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發洩出來吧。」
「然後大哭一場,該怎麼活就怎麼活吧。」
紅葉垂眸坐在原地,看著桌子上那個裝在塑膠瓶裡的野花,幾片花瓣在她的注視下,脫離了枝幹,緩緩落在桌上。
落花被衣袖帶起的風吹起,飄落在地上。
穿著和服與披風、手持棍棒的金色夜叉夜叉出現在尾崎紅葉的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