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很好酒,他是清楚的。他又再次同意帶我去了,嘴上雖嚴厲地說我不許像上次那樣,可表情卻告訴我:他其實很喜歡我那樣。
第二日他真的又帶我去了,這一次,輕車簡從,他些微易了容,服飾也換成了普通仕族服飾,就連見容他們也換了便裝。9
這次終於喝到了西夏名酒藏花紅,萬風樓是當地最大最有名氣的酒樓,一桌酒菜竟要價二十五兩,天價啊!
自從那次以後,我幾次三番要去萬風樓喝酒,李繼遷都同意了。他知我好酒,萬風樓的菜又很美味,再加上我幾次讚歎能在這樣的酒樓喝酒真是人生中一大幸事,他並未多加懷疑我的動機。
只是他曾提議,把萬風樓的廚子請入王府中為我做菜,可我卻說,我喜歡的是這萬風樓的酒菜,若離開了萬風樓,酒菜便離了味道。
他問我:“離了什麼味道?”
我回答:“自由的味道。”
他啞然,眸光閃過黯然。從此,只要我想吃萬風樓的酒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帶我來。
接二連三的帶我去了,一直未出什麼特殊狀況。3
一晚,因他回來晚了,我們便去得遲了些,萬風樓的掌櫃是個圓滑之人,我們雖來得遲了,廚房裡還是為我們留好了食材,那日,許多食客已吃完走了,我們的酒菜才送上來,整個雅間就我二人,見容在門外候著,其他三個侍衛守在附近。
雖然出府的時候我吃了點心,可看到滿桌的精緻菜餚,竟還是飢腸轆轆起來。
酒足飯飽,我們離開萬風樓時,夜已經全黑了,因為前幾日下雪,夜晚天氣寒冷的緣故,街上行人極少。
一路上快馬加鞭,我們一行人往回趕著,馬車剛轉過街口,李繼遷一直握住我的手竟緩緩滲出汗來,似在微微顫抖,天氣很冷,雖然車內有暖爐,可也不至於讓他出汗,車內幽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靠在車壁上,低聲命令外面的車伕:“快!”
他的聲音有些微弱,我靠近他,再次問道:“你怎麼了?”
他緩緩地把頭靠在了我的肩頭上,額頭與我面頰接觸的霎那,我感覺許多汗水順著他的額際留下,我伸手一摸,發覺他滿頭大汗,心下一驚,卻聽他無力地低聲道:“別出聲,我中毒了。”
我驚怔,他中毒了?怎麼會?我低聲道:“為什麼,我沒有?”a
“毒是針對我而下的,你自然沒有。”他無力的回答。
“你……為什麼?”我問。
昏暗中,他輕輕一哼。
這時,馬車急速狂奔,車外傳來刀劍打鬥聲,我想掀簾去看,卻被他拉住,他虛弱的看著我,車內爐火的光暈昏暗,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他柔聲對我道:“花兒,這許多日子以來,你我朝夕相處,我對你的心意,你已全知。”
“這個時候,你說這些幹嘛!”我打斷他,又有人來刺殺他了,他還有心情說這些風花雪月之事。我還是想去掀開門簾一角看看外面的狀況,才能尋找機會帶著中毒的他暫時躲避一下。我二人此刻坐在車裡,明擺著是個箭靶子,太不安全了。我又想去看,可又再次被他扯住,他淡淡一笑,雙眸如星光閃爍,輕輕的道:“花兒,為我留下來,答應我。”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車外……我望著他,車內昏暗,只看得見他的輪廓還有那一雙如星子般的雙眸,一時竟百轉千回,就在這時,忽聽車外一人暴喝,驚得我險些失態的跳躍起來,一個熟悉的,久違的,曾經厭惡的,如今卻讓我震撼無比的聲音:“小花兒,你在不在!”
這一聲暴喝,令我的心臟猛地一縮,繼而發狂般跳動起來,所有血液幾乎同時聚集到了頭上,我猛地甩開了李繼遷,撲到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