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著嗓音淡淡的道,“很簡單,葉嫵瞞了我很多事情,她身上的秘密太過複雜,就算是我動用手上的力量去查,居然都查不到分毫,可在很多事情上,她就好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就好像是今天罌粟種植園的事情,她雖然口口聲聲的說是猜測,但你看她篤定的神態和口氣,哪裡有半分懷疑的態度?分明是早就認定了的結果!”
說完這一番話,司凜緩緩的扭過頭,看了一眼容敘,“一個身上懷有秘密而又不可能被馴服的女人,或許對別人而言,是致命的吸引力,但這並不適合我,我司凜……需要的是一個履歷乾淨得近乎於透明的女人,我需要掌控住她的一切,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必須一清二楚。”
容敘默,“那你之前……”
“之前我是在給她機會,也給自己機會,查清楚她的秘密……但現在,我沒這個耐心了。”司凜薄唇微揚,雙手揣在褲兜裡,雙眼眺望遠處群山,“葉嫵跟君明翊之間的羈絆太深,我甚至都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那麼恨君明翊,如今看來,她似乎把這種仇恨牽連到整個君家身上……這次來雁江,她自己說是為了印證心中種植園的猜測,可是言語裡,直接將幕後黑手指向君家!”
“她所做的一切,佈置了這麼大一盤棋,從北寧市到星城,再到雁江市,包括張家、金家和郭家在內,為的只是向君家復仇,動搖君家根基!”
說到這裡,司凜眼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怒色,“甚至於我,也是她手上的一枚復仇棋子……我之前一直想不太明白,剛才就是她那一句‘沒求你跟我過來’才驚醒了我,這個女人功利心太重,並不適合我。”
聽到這裡,容敘滿眼的瞭然,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聲“噢”的尾音挑得極具深意……
這一聲“噢”後果,容敘還要再補刀兩句,“說了這麼多,其實就兩條原因,第一你吃醋了,生氣葉嫵對君明翊這麼在意,第二是男人自尊心發作,被女人當成報復的棋子……懂了。”
司凜滿臉黑線,隨即怒聲訓斥,“容敘,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別忘了,我們司家是世代做什麼的,我身邊,絕對不會允許葉嫵這種無法無天的女人存在!”
“嗯嗯嗯!我懂的,別惱羞成怒了,”容敘輕笑了出來,渾身輕鬆自在的轉過身子,“我回酒店收拾東西,你要是後悔的話,就趁早哈。”
說完這話,容敘推了推眼鏡,瀟瀟灑灑的走了,徒留下站在天台旁的司凜,眺向遠方,細細的風中,徒留下他的一聲嘆息……
他從來都不會知道,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如此失控、變得如此不像自己,趁著一切都還來得及迴歸原點……他必須及時抽身離開。
愛情,只是一場甜蜜的騙局,就如同自己的父母那樣;
而他司凜,不應該擁有這麼奢侈的東西。
葉嫵吃完飯回到酒店套房裡時,套房中已經人去屋空,連行李箱都不見了蹤影,只有她自己的一些東西被放在櫃子裡,除了桌面上的幾把鑰匙之外,甚至連張字條都不曾留下。
那幾把鑰匙,是葉嫵在北寧市的幾處公寓鑰匙,當初配給司凜的。
他真的走了,而且再沒有回來的意思。
葉嫵意識到這件事時,腦袋裡幾乎空空的一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心忽然攥在一起,生生的有些發疼。
不知怎麼的,眼淚茫然的順著臉頰掉落下來。
之前在山裡,司凜話語裡的意思,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要她怎麼說?
說自己是重生而來的,說上輩子就知道了這件事,還是說莊周夢蝶夢中歷經一世苦難?
且不說這種天方夜譚般的理由,他會不會相信,重活一世,是葉嫵最大的秘密,她要如何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