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自遠處走過來。
任栩塵遙望著遠處而來的陌十少,忽然問道:“若是他真的愛上了你,你當如何?”
詩沫雅幾不可聞的嘆息,道:“你與他一起這麼久,難道看不出來?陌十少縱然是喜歡柳芊芊的,但也只是喜歡,而非愛。事實上,陌十少最愛的,是他自己。就說柳芊芊,若不是柳芊芊滿足了他心底的些許需求,他豈會留下她並日益覺得喜歡她?”
細細想了想,任栩塵覺得她說的在理,不知十少聽見這些話會作何感想,怕是會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吧。於是,他道:“說話剋制些,否然又給自己討苦頭吃。”
詩沫雅嗤之以鼻,道:“難道為了不吃這種人的苦頭,我要放棄我的言論自由權?那我倒不如盡善盡言,先痛快了再說。”
言論自由權?任栩塵心細逮住這個詞,在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思索了一番。
正值他思忖的空擋,陌十少赫然站立他二人面前,臉色陰沉,周身散發著迫人的寒冷,道:“你二人倒是自在,躲在這一方天地賞景。有沒有說幾句情話,附庸風雅一番!”
“那倒沒有。”
任栩塵暗自為詩沫雅捏了把汗,生怕陌十少一怒之下廢了她。但陌十少只是笑了笑,居高臨下的睥睨詩沫雅,低聲道:“上一次匆匆從你房裡跑了出去,還沒完成我們之間的事情。”
“如今是想要完成嗎?”沒成想陌十少會提及那件事情,詩沫雅目光一凜,勾起一抹足夠銷魂的笑顏,“難道你要的東西,還沒到手?”
任栩塵負在身後的手顫了顫,面子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不說我倒也忘了。你譴人將名冊送給我,卻不親自露面。是不是以為這樣,我便會放了你?”
“不放了我又如何?與你合歡?”詩沫雅說罷才驚覺自己言辭有多偏激,可她控制不住。她也不知為何,每每遇見陌十少,與之說話的時候都不能好好說,總要駁他幾句,心裡才會舒坦。
而陌十少和任栩塵皆是一怔。或許陌十少會以為詩沫雅這是在下賤的勾引,但任栩塵知道,詩沫雅這是寧為玉碎,於是道:“姑娘,你該回去歇息了。”
詩沫雅撇了眼陌十少,涼聲道:“怕是有人不樂意。”
“你不是說要與我合歡,我又豈會拒絕。”陌十少一把捉住她的柔荑,聲音暗沉,道:“柳芊芊,幾日不見,你竟變得如此浪蕩,竟在別的男人面前說起這種事情。”
“到底也是拜你所賜的。”詩沫雅沒有掙扎,只是陌十少用力過度,捏的她手指漸紅。一直站在身後默不作聲的白霜也不禁紅了眼眶。
任栩塵看不下去,伸手去拂了陌十少的手,“十少,你再用力,她的手也許會斷。”
陌十少睨著任栩塵,“你何時這般為她了?莫不是對她心動了?”
這一句話,竟說的任栩塵心中一悸,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輕鬆的畫出一個笑,“你氣糊塗了,十少。”
眼看著兩人為她而對峙,詩沫雅猛然使勁,一下子抽離了陌十少的掌心,卻是一個不穩,翻過了亭子,掉到了池子裡。
詩沫雅不諳水性,撲騰了好幾下,看得白霜在岸上急的直哭又無能為力。陌十少還在掙扎著要不要下去把她救上來,卻見任栩塵已提起腳力,去池子裡將溺水的詩沫雅拎了上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陌十少頓時心生怒氣,卻也沉住了氣。
詩沫雅咳嗽了幾聲,咳出了喝下去的水才好了些,瞧了眼任栩塵,幽怨道:“方才若是不救我,說不定我就可以回家了。”
任栩塵接過白霜手裡的方巾,小心的給她擦拭臉上的水漬,悠悠道:“人死了不過一縷幽魂,你能回哪裡去?”說罷,任栩塵又在心裡思量了一下陌十少的心情,略略掂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