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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一叢叢仙人掌,牆縫裡則這一處那一處地開著野花、長著野草。院門用胳膊粗細的樹枝紮成,沒有鎖,只是用一根草繩系成的結,鬆鬆地套在楔進牆裡的一根木棍上。

正對著院門,是一排五間牆皮破損,但屋頂整整齊齊鋪著新麥草的房子。正中間的大房子是堂屋,裡面供奉著一尊白陶瓷的觀音菩薩,觀音像的前面,供著一個堆滿香灰的香爐,兩個鮮紅的蘋果。

緊鄰堂屋東面的一間,木格子窗戶上繫著一塊紅布,隱隱約約從裡面飄出了一股奶香,還有嬰兒的啼哭聲。這是女主人和小主人的房間了。

靠著這間屋子的,是老主人的臥室。因為在門把手上,斜斜地插著一根長長的旱菸袋管,菸袋鍋上還吊著一個白布小口袋,裡面裝著自家種的菸絲。

堂屋西面的兩間屋子,如果媽媽牛沒猜錯的話,裡邊的一間是廚房,因為屋頂上聳立著一個高高的煙囪,煙囪里正在飄出一縷縷很好看、也很好聞的炊煙;外邊的一間是雜物室,裡面堆放著農具、糧囤等。

就在堂屋的斜對面,一棵歪脖大棗樹的旁邊,有一間也是用攙著麥草的黃泥砌成的小屋,屋頂也整整齊齊鋪著新麥草。小屋裡面,有一個用鑿空的大樹幹做成的食槽。如果媽媽牛還沒猜錯,這間小屋就是自己的棚屋了。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屋,對曾過慣了集體生活的媽媽牛來說,真是無比幸福。

媽媽牛還看到,除了歪脖棗樹和拴自己的老杏樹,院子裡還種著一棵石榴樹、一棵柿子樹、一棵核桃樹。從樹身的粗細、樹皮的光滑程度上看,有的年輕,像只有胳膊粗的核桃樹、柿子樹;有的年紀很明顯已經很大了,如樹皮開裂、樹幹像大水缸般粗的歪脖棗樹、老杏樹。

這些果樹分散在院子裡,使小小的農家院,變成了一個果園。走進這個小小的果園,根本用不著見到主人,你就會感覺到,生活在這個小院裡的人,肯定深深熱愛著生活,熱愛著大自然,熱愛著自己的家。何況,小院裡還歡快地跑著七八隻雞、兩三隻鴨和一隻昂首闊步的大白鵝呢!

說起這隻大白鵝,它可不簡單,那股子機靈勁兒,比看門狗都厲害,稍稍有一絲絲風吹草動,都會“啊啊啊”地大叫不停。可是,在鋼蛋過一歲生日後不久,大白鵝在一個夜晚神秘失蹤了,從此再也沒回來。打那以後,鋼蛋家隔三差五就會丟東西,不是雞窩裡新下的雞蛋找不到了,就是放在院子裡的農具不見了,有時候連盆裡曬的麵醬、夜裡新蒸的饅頭,都會不翼而飛。

第三章 幸運共享(2)

大白鵝失蹤後沒幾天,鋼蛋的媽媽就在紅眼兒家的牆根底下,發現了一堆被拔下來的、雪白的鵝毛。她曾問紅眼兒,那堆鵝毛是怎麼一回事兒。紅眼兒漲紅了臉,梗著青筋暴出的脖子,賭咒發誓說,那是他從羽絨服裡掏出來的。

鋼蛋的媽媽明知紅眼兒在撒謊,因為他根本沒有羽絨服,只有一件破舊得像出土文物似的黑棉襖。這件棉襖,還是紅眼兒死去的爹留給他的。但是,她並沒深究下去,鄰里鄰居的,她不想惹得不愉快,更不想因此吵架。

那一天中午,就是這隻大白鵝,大聲宣佈媽媽牛的到來。它像熱情的主人一樣,“啊啊啊”地叫著,歡迎媽媽牛成為這個家庭的又一個新成員。

聽到大白鵝熱情洋溢的叫聲,爺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白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很自然地,媽媽牛打量著他——

這是一位頭髮灰白的老人,黑紅的臉龐上,是一對雖然堆滿了魚尾紋,但卻有神的眼睛;眼睛下面,是高高的鼻子和闊嘴巴。他上穿對開襟的無袖粗布褂,下套露著小腿的黑布大短褲,赤腳踩著手工納的千層底兒黑布鞋。

當他擦完汗水,將白毛巾頂在頭上,搓著手走向媽媽牛時,從他微微皺著的眼睛裡,媽媽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