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她還來不及眨眼,宮清颺的手已撫上她的臉頰,柔聲說道。
“十九,別害羞。”他輕聲一喚,聲音又低又沉,帶著讓人手腳發軟的魔力,以及濃濃的寵溺。
轟!
那一喚與一觸,威力直逼最猛烈的火藥,轟得她幾乎要握不住木棹:心跳更是劇烈得幾乎要喘息起來。
“別碰我!”她慌忙揮開他的手,像頭被踏著尾巴的母老虎般咆哮。“給我滾遠點,再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打斷你的手!”
“你在醬場裡,並不反對我碰你,反倒還主動得很。”宮清颺不以為忤,還是笑得那麼溫柔。
“閉嘴!”
她怒喝一聲,猝然出手,一棹往他身上戳去。誰知道宮清颺卻一動也不動,一副憑她處置的模樣,任由木棹往身上擊來。
這一棹戳出去,勁勢極猛,等到發現他根本不閃時,她已經來不及收手。因為太過生氣,她忘了減輕力道,這一擊是用盡全力,宮清颺非得受傷不可——
糟糕!
緊張的情緒,猛然揪住她的心口,憤怒全都跑得不見蹤影,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她腦子裡只剩下擔憂。
“小心!”她驚叫一聲,連忙出聲警告,還以為傷著了他,誰知定睛一看,卻發現木棹只是貼著他的左袖戳去,並沒有擊中他。
宮清颺揚了揚眉,露出洞悉的淺笑。“別擔心,我沒事的。”
“鬼才會擔心你!”她嘴硬的罵道,為了掩飾剛剛的失態,出手更很更快,舉棹又戳。
他仍是動也不動,握在手中的算盤,甚至沒發出半點聲響,但木棹卻又再度落空,貼著右袖滑開。
十九氣惱起來,手裡木棹舞得虎虎生風,轉眼間戳了數下。只見漫天棹影亂閃,讓人眼花撩亂,卻始終傷不到他分毫,次次都驚險的閃過。
幾次下來,她總算看清楚,不是這傢伙沒動,而是他步法太快,看似未動,其實卻每次都能精準的避開她的攻擊。
就這樣,幾趟攻閃下來,她不但未能如願教訓宮清颺,反倒是把自個兒累得氣喘吁吁。半晌之後,她才恨恨的停手,杵著木棹,瞪著他直喘氣。
“累不累?嗯?”他還體貼的問,單手提壺,倒了杯熱茶遞到她面前。“來,喝杯茶潤潤喉吧!”
這體貼的舉止,看在十九的眼裡,無疑是嚴重的挑釁,她不去接茶,反倒再舉木棹,轉戳為劈,生氣的施展開來,暗暗發誓要賞他一頓好打!
宮清颺翩然退開,再度閃避,身形有如行雲流水,手裡的那杯茶甚至沒溢位半滴。
“十九。”他輕喚她名,好言好語的開口,耐性好得驚人。“我不是答應了,要幫你,直到你生下女兒嗎?”
她繼續追打,不肯善罷干休。
“那又如何?”
“我不隨便跟人生孩子,除非對方是我的妻子。”宮清颺頓了一頓,望著她又是一笑,還趁著閃躲的時候,把那杯茶擱回櫃檯上。“所以,為了信守我的承諾,與你成親,是最好的法子。”
“本姑娘不想嫁給你!”
“不行。”
“什麼不行?”
“你不嫁不行。”他慢條斯理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娶你。”
“你想娶,我就一定要嫁嗎?”
“是。”
簡簡單單一個字,激得她火氣更旺,持棹又揮。
嘩啦!
這一棹子沒劈著宮清颺,照例被他閃過,卻打翻了一桌酒菜,砸得瓷盤酒杯全碎了,客人們為免遭池魚之殃,全都抱著頭,蹲到桌子下避難去了。
為免傷及無辜,增加店內的損失,他邊閃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