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下腳步,也沒道歉,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隨即揚長而去。
大概又是一個喝多了的,肖正豐不在意。他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身心放鬆,顯得平易近人,見她露出和平時果斷幹練完全不符的可愛表情,不由得莞爾一笑,柔聲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車。”
唐譯把湧上來的酒氣嚥下去,吸了吸鼻子說:“可不可以走路,我怕一坐車吐出來。”酒店裡這兒不近,肖正豐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兩人推門出來,夜色涼薄,寒氣襲人,唐譯卻不覺得冷,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差點撞上路邊的香樟樹,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盯著樹幹看,彷彿在研究這是什麼。肖正豐摸著鼻子笑,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固定在自己身邊,取笑說:“喲,您這打醇拳呢,東倒西歪的,還不賴嘛。”聽她說話挺正常的,沒想到醉得這麼厲害。
唐譯一臉苦惱地看著他,蹙眉說:“肖總,對不住,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他啞然失笑,側頭看著她故意問,“那你說怎麼辦?”
她一臉認真地想了想,“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是地頭蛇,都迷路了,我能怎麼辦?”他一臉無辜,抬頭四處看了看,見左手邊有家KFC,燈光璀璨,招牌十分醒目,“要不我們去裡面坐一坐?”等她酒醒一醒就好辦了。
KFC里人不多,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他端著飲料回來。唐譯額頭定在落地窗上已經睡著了,呼吸間發出濃烈的酒氣,眉間微蹙,想必睡得極不舒服更不安穩。他想起職場上廣為流傳的一句玩笑話:老闆要你站著死,你不敢坐著亡,對她不由得心生憐惜,女孩子在職場上打拼,終究是辛苦的,轉而想到自己,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更是心有慼慼焉。
唐譯睜開眼睛,見頂頭上司姿態閒適坐在對面翻看報紙,馬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哎呀”一聲跳起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一閉眼就睡著了。”肖正豐放下報紙,示意不要緊,“要不要再坐一會兒?”
“不用,不用,睡了一覺,好多了。”
“那走吧。”
一輛高大的路虎肆無忌憚停在門前的廣場上,唐譯繞開它的時候好奇地往裡看了看,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立即不滿地說:“怎麼把車停在這兒,還有沒有公德心啊?”說話聲音很大。
肖正豐說:“這車子跟在我們屁股後面來的,在這兒聽了好久,也沒見人下車,不知道搞什麼鬼。”剛才他在KFC裡等得無聊,正面對便是這車子,把視野全擋住了,想不注意都難。
唐譯酒後惡作劇踢了一腳車身,車子紋絲不動,她對著後車鏡擠眉弄眼做了個鬼臉。肖正豐見她這樣調皮,大聲笑起來,“小心車主找你算賬。”
“哼,誰叫他不好好停車,他還有理了。”
“行啦,行啦,快走吧,等下人家回來,你想走都走不了。”
兩人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回到酒店。唐譯想起了夏文倩,不知道她有沒有回北京,打了個電話給她,才知道她跟範從思已經同居了。
夏文倩趁她發愣的空當說:“你要不要來我們這兒吃頓飯?我們現在窮得很,只能請你在家裡隨便吃點兒。”
她忙不迭說好,約了明天晚上。夏文倩要去酒店接她,她便說:“這是上臨,我的地盤,還用得著你接?什麼地兒我找不到?”
夏文倩笑了一笑也就罷了。
第二十二章 針尖對麥芒
第二天肖正豐把她介紹給上臨分公司的同事,她正式接手了何飛飛的工作,大家為了歡迎她,下班後在公司附近辦了一個聚會,肖正豐也參加了。她沒法推脫,只得打電話給夏文倩,說她晚點到。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