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裡,為了掩飾內心的顫抖,我死命地狂咳一陣。林嶽也不鬧妖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伸頭看看我睡的挺熟,我清晰地聽到他鬆了一口氣。
林嶽坐回到沙發上,我又眯起眼睛,看到他正對著一個方向出神,他在看什麼呢?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哦,他是在看廟會時送我的那對泥娃娃。我把他們擺在書桌上了,黑暗中,兩個小娃娃咧著嘴,衝著他無比甜蜜地笑著。林嶽輕輕走過去,拿起那個男寶寶,臉對臉碰著女寶寶,笑了笑,又擺回到原來的位置。他笑得那麼天真明朗。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不想長大的小孩。
林嶽重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沙發上,我聽到他長舒了一口氣。
就這樣,我們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各自加著小心,都生怕驚擾了對方。看他坐在沙發上疲倦的樣子,覺得挺不忍心,但也只能隨他去了。就這麼,我居然睡著了。
早上,我在一片朦朧的晨光中幸福地醒來,一看錶:“壞了,都六點了!”臭林嶽怎麼把遮光窗簾給拉上了,害我睡過了。跑步看來是沒戲了。
我正煩惱著,忽然聽到有琴聲傳來,於是起身穿了鞋,順著聲音來到書房,又看到林嶽寬厚的背影,我靠在門框上呆呆地看著,心裡有種莫名的衝動,想從他身後抱著他,並在那寬寬的後背上靠一會,人是不是有時候會有擁抱的需求?不為愛不為欲,只是想深深地抱著,感受那種踏實和溫暖,然後在緊緊的擁抱中找到自己存在的真實感。
正想著,忽聽林嶽開口:“看夠了沒?”
“沒。”
林嶽回過頭來,衝我展顏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剛用了你的牙刷、毛巾和臉油,牙刷你再換一支吧,我不嫌棄你。”
“好。”
“你來看看我的指法。”
我走過去,看到他正對照著一本書的指法圖解,像模像樣的練著《滄海一聲笑》,我樂了
“哎,很像樣啊,這個,小指不要彎,肩膀放鬆,”我拍拍他的肩膀,順便揩油:“對,很完美。”我看著他笑,然後把琴拿起來:“這個,琴放倒了,得轉過來。”
我把琴搬起來調頭,“春雨”林嶽眼尖,指著龍池右側刻著的兩個字念道:“春雨是什麼意思?”
“春雨是它的名字,它可是我娘子,一時疏忽讓你給染指了。”
“這名字有講頭嗎?”
“沒什麼講頭,就是自己隨便取的。”
“這麼隨便?”
“嗯……待得春風化雨時,好叫庸人一訴腸。你覺得怎麼樣?”
“前面是什麼?”
我頗羞臊:“揚州二月好風光,千金換得三尺長。”說完我自己先噗嗤樂了:“我不會啊,你覺得怎麼樣?”
“真一般。”林嶽笑著搖搖頭:“還學漢語的呢。”
“確實拿不出手,要不我不就刻琴上了。”我們都笑了
“你這書不少啊。”林嶽指指書櫥上的書
“我買的多看得少,很多都還沒看呢。”
“口味真雜。”林嶽看著書櫥,順手抽下一本《上帝之城》翻開:“半臺老人藏書,你們老爺子?”
我搖搖頭,難為情地笑笑
“不會是你吧?”
“你真逗,在我書櫥上還能是誰的書。”我說:“林嶽你慢慢看,我去做飯。”
“去吧。”
“少爺你想吃什麼?”
“你做啥我吃啥。”
30分鐘後,我擺了小米粥、饅頭、鹹鴨蛋喊林嶽來吃飯,林嶽正拿著IPAD在看,聽到我叫,放下平板搓了搓手就上桌了:“你還打殭屍啊?”
“嗯,常打,打好多年了,我這輩子就指著這遊戲